毕竟真理只在武力可及的范围内。
没有拳头,就不能谈道理。
报完跆拳道班后的阚婳精神振奋。
刚哼着小曲走出跆拳道馆,从街角迎面跑来个熟悉的身影。
小雨过后,街头空气湿润,微风清凉。
那个人从街对面一路往这边的推拉雨棚小跑过来。
阚婳意识到不妙准备离开的时候为时已晚,对面显然已经看到了她。
高挑的人影没两步就走到了她跟前。
手背的筋骨脉络明显地绷起。
他往后随意地按下刘海,额前两侧的碎发微湿,沾上怠散又浓密的眼睫,开口声色清冷,“巧遇啊,姐姐。”
霍堪许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句尾的“姐姐”两个字,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虽然说着是巧遇,但他一点都不认为这是巧合。
毕竟申城那么大,两个人陌生人能在一个地方不约而同地遇上的概率实在太小。
八成又是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在这儿装偶遇。
只不过这招对霍堪许来说,见得实在是多了。
也该腻味了。
霍堪许双手插兜,眼皮一压,漆黑深邃的瞳仁波澜微起。
虽然看得出她很努力地藏好了,可那束向日葵颜色打眼得很。
她又只齐自己肩高,霍堪许轻而易举就能看到她背后锦簇着的花球。
疏影摇曳,细细碎碎的阳光落到花上,同女孩一样明媚得招摇。
嘶——
阚婳有些尴尬地把手上跆拳道馆的发票往背后藏。
被当事人看见自己报了跆拳道班,总觉得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小窘迫。
阚婳艰难地抿出一抹笑,干巴巴地开口,“哈哈哈原来是阚栩你啊,真巧。”
说完她就不忍地闭起了眼。
好干瘪的话语。
好苍白的辩解。
站在跆拳道馆前总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凄凉。
霍堪许则难解地蹙起眉。
怎么就开始送花了?
就算她是他爸妈雇来看着他的,哪至于这么谄媚?
讨好他应该不在她的工作范畴里吧。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