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不再看?池子里的景象。
可水花荡漾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不看?比看?更加折磨。
他又不能离开。
放醉酒的岑助理一个人留在水里,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时间在一分一秒煎熬地流淌。
没多久,从身后?传来?的喧哗水声变得弱了起来?。
贺崇凛转过身,果然看?到玩累了的岑助理趴在浴池边上?,被?罩上?一层蒙蒙水汽的眼睛要阖不阖,看?上?去在和困意打?架。
“累了吗?”贺崇凛走过去蹲下身。
“嗯,想?睡觉。”岑霁每次醉酒耍完“酒疯”,就会像电池耗尽电量,要等第二天?酒意褪去,才会恢复体力和神智。
贺崇凛便把他从水池里抱起。
水哗啦哗啦地流淌,贺崇凛的衣服顿时被?打?湿,可他丝毫不在意。
和第一次看?到岑助理醉酒时的想?法一样,醉酒后?的岑助理好乖,乖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尽管这个时候岑助理分不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可贺崇凛还是很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依恋。
好像只有在这一刻,岑助理是属于他的。
就是回到卧室后?犯了难。
岑助理浑身湿透,从头发丝到脚都滴着?水,在这种?情况下,怀中的人就这样睡着?了。
海上?已经?升起了明?月。
一轮硕大的圆月挂在澄净的夜空中,在海面上?洒下一层银色的细辉。
月色交织着?暖黄的灯光,在玻璃窗上?映照出一抹陷入深深纠结中的身影。
最终,那道身影动了动。
贺崇凛把怀中的人轻放到沙发上?,转身去衣帽间里拿了一套宽大的睡衣。
不止厨房用品齐全?,这里的一切都随时准备着?有人造访。
他本来?就打?算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带岑助理来?岛上?看?鲸鱼。
只是鲸鱼没有出没,他怀里倒抱了只喝醉酒后?把自己当作鲸鱼的美人鱼。
克制着?视线和内心的喧嚣帮岑助理换下湿漉漉的衣服,贺崇凛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意志力会受到这么严苛的挑战。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一丝逾矩的行为。
只是在不经?意间瞥到那截纤韧腰身上?的蝴蝶时,视线没忍住在上?面多停留了几?秒。
他想?到了之前参加公司趣味运动会时,看?到岑助理跃身投篮,衣摆因上?扬的动作牵起一角,就仿佛看?到一只模模糊糊的影子。
原来?当时并不是自己看?错了,真的有一只蝴蝶,是岑助理腰间的纹身。
准确来?说是一道伤疤。
蝴蝶栩栩如生,却并不能完全?遮住凸起的痕迹。
贺崇凛眼底流露出心疼的情绪,连按摩小腿肚都能在上?面留下清晰指痕的体质,落下这道伤疤的时候,该有多疼。
贺崇凛有那么一瞬间想?吻在那道疤痕上?。
万千思绪挣扎,最后?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落下轻轻一吻。
似有所感似的,卷翘的睫毛轻微颤动了下,在唇瓣上?留下细密柔软的触感。
贺崇凛的心便像被?羽毛刮过。
明?明?是轻盈的,却在无限下坠。
“岑岑……”
他望着?柔和灯晕下的睡颜,在这个月光铺满海上?的夜晚,在只属于两个人的海岛上?,守在床边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