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说我形式不拘一格,难道你未发现,过去两年多里,我每次入京的时间吗?你当真不知道吗?”
温安臣一怔,随后面色变了变,“什么……”
“每年的端午、中秋,我都会入京跟你一起过,还能是什么?”
聂丛文往前一挪,忽然抓住温安臣的手,“我爹娘总问我为什么,我说你一个人在金陵,身边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多孤单。”
温安臣呼吸一促,忘记把手抽回来,思绪随着聂丛文的话,已经回忆起两年多里的端午和中秋。
是了,聂丛文都在。
不止在,还从岳州带来粽子、月饼,总是提前三五日到。
“安之,你我相识已有二十载,从你还这么点大的时候,我就想保护你了。”
聂丛文直起身,“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沉浸在回忆里的温安臣,听到朋友两个字,倏然回过神,猛地缩回手,眼神也淡了下来。
朋友。
他何时说过他们不是朋友了?
温安臣冷声道:“聂丛文,你醉了。”
甩了甩袖子站起来,“这里有客房,你若回不了住处,便跟长昀他们说声,今晚你住在——”
“你又要丢下我!”聂丛文踉跄起身,一把抓住温安臣手腕,力气从未有过的大,几乎要勒断他手腕。
抓着人抵在屏风旁的梁柱前,“是不是一遇到什么事,你就想丢下我,一个人去?”
温安臣蹙眉,微抬起眼看聂丛文,“松手!”
“我今天要是松手,那我就是狗!”聂丛文低头靠近,“你明知道我在乎你,还知道我对感情之事不开窍,所以就不告诉我你喜欢我,也不让我想明白我喜欢你的事,你才是逃避的人。”
借着一点酒劲,聂丛文变得有些凶狠。
却在看到温安臣吃痛蹙眉时,又松了手上力气,语气也放软,“疼了?”
温安臣靠在梁柱上,听他一会儿一个语气,还不撒手,只觉跟狗一样,脾气不定。
“不是不松手?甘心当狗?”
聂丛文被他这句话逗笑了,磨了磨后牙,低头凑近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就记得这句了?”
温安臣少有地愣住,连反驳的话都没想出来。
“我说你喜欢我这么久,不让我知道就算了。”聂丛文盯着温安臣,“为什么我想明白了喜欢你的事,你还要逃避?”
分明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聂丛文不明白,所以他要问个清楚。
喜欢就是喜欢,不会有其他的可能,他想得很明白了。
温安臣别开脸,“你在说什么?谁说我喜欢你的,再说了,我——”
编到后面,他有些编不下去。
他喜欢聂丛文的事,或许早就不需要人来说,只要是眼明心亮的人,都看得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