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见到的安诵……慕秋池的唇线紧绷,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攥紧了右拳。
安诵身上有一种天然的、被人好好疼爱才能活去的气息。
病气缠绕,温柔又美好,这是一种让人保护欲爆棚的气息。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了蒲云深对私人司机设那么多限制的原因。
可是他既然这么珍惜小诵,为什么还要脚踏多船呢?
安诵是为了活下去才委身于蒲云深吗?
可能某些男人,天性里就有一种救风尘的恶劣秉性,又或者说,这是他们为自己的见色起意,找到的合理化借口,偏偏他们自诩为救世主,根本就意识不到。
“母亲,”他说,他们家风严明,虽然这种严明的家风在父亲破产之后,几近支离破碎,“你还记得小诵吗?”
*
“怎么了呢,宝宝。”
蒲云深搂着他,敏锐地感受到怀里的人,脑袋又朝他怀里拱了拱,像个柔软的鸽子,被人类吓到了,于是就想将他自己整个,都塞进对方怀里去,让人给他梳理羽毛、抚摸他炸起来的翅膀。
这是不正常的。
他敏锐地察觉到安诵可能遭遇了什么事,第一反应就是安诵那个哥哥。
——但喻辞这时候不该在动物园喂鸵鸟吗?
“没事,我今天在车上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没事的,”蒲云深吻了一下他的发顶,“做梦梦到的东西一般和现实相反,宝宝,你闻闻我现在香不香?”
安诵黏黏糊糊地在他怀里蹭了蹭:“阿朗香的,冷松味。”
这个味道很对的。
他嗅了嗅阿朗。
他嗅闻的位置,故意很接近蒲云深的唇,对方果然克制不住地按住他的手臂,让安诵被锁住胳膊、无法动弹,而后他得到了一个补给意味的深吻。
“……安安,明天我爷爷的家族聚会,我想带你去,”蒲云深骨峰明显、颜色甚至有点冷淡的指骨,摩挲着安诵的脸,“只露个面,可以不参加。”
安诵几乎立马明白了蒲云深的意思。
蒲老爷子的聚会,各界来往的人定然众多。
他是想官宣。
第64章司机这个司机有问题
这个话题被很快跳过,有关外界的东西,在谈话中一向被蒲云深有意识地模糊掉。
一大束百合躺在茶几中央,分外显眼。
“宝宝,这是给我的花吗?”
安诵第一次给他买花,这束百合科植物值得被做成标本永远保存。
“不是,”安诵说道,猛然惊醒自己好像还没给蒲云深买过花,嗓音就变得低起来,像是不太好意思,“给外婆买的,明天想带你去见她。”
花没有了。
但见家长,这种重视程度比一束花更程度更重。
蒲云深的喉结紧张地滚了滚,少见得有些局促:“嗯,地址呢?”
“长萩园。”
长萩园是一处墓地。
蒲云深的眸光从漂亮的花束,辗转向安诵的眼睛,那双眼像清水洗过似的,温柔的、盛满细碎的光,蒲云深上辈子曾把安诵的个人资料调查了个底朝天,兀地意识到安诵十二岁之前生活在外婆身边,而他的外婆在安诵十二岁时,就已经去世。
蒲云深没有安慰他,无声地凑上前,黏黏糊糊地吻了吻他的唇,熟知阿朗的安诵,自然知道他这个动作代表安抚。
“去吃饭了阿朗,”安诵嘀嘀咕咕,“我饿了,我饿得都能把你都一整个都吃掉。”
他面对着蒲云深的俊颜舔了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