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知道我的来历?”知雨问他,“你若想知道,我说与你听。”
祁染伫立在院里。
周围的空气越发湿重,湿润清淡的香气越发浓烈。
雨是迟早要落下的,或早或晚而已。
雷声已然在天边轰鸣。
祁染霍地开口,声线尖得不自然,“哎呀,要下雨了,咱们先进屋吧!”
临走到门口,他又猛地一拍脑袋,“坏了,西廊兄送我的小乌龟还在书房那边,他说得喂肉,我去抱回来。”
谁知匆匆刚一迈出步子,手腕倏地被抓紧。
知雨望着他,“我在这里等你。”手却没松。
祁染怔怔的,“哦。。。哦,书房很近的,我几步路就回来了。”
“我在这里等你。”知雨仍然重复着这一句。
祁染见他神情不同寻常,不自觉点头,“嗯,我立刻回来。”
“好。”抓着他的那只手慢慢松开。
祁染飞快地往书房跑。
几步路,远远的就已经看到书案上的石钵。
小龟在里面冒了个头,不知道是不是被呼啸狂风吓到。
祁染想到西廊将小龟送来时的笑容,脚步不自觉加快。
一道惊雷打过,祁染给震得脚步一停,脖子一缩,雨登时就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浇得他下意识闭上双眼。
再睁开眼时,他却愣住了。
石钵不见了。
不仅是石钵。
桌案,书房,甚至是霖霪院斜开的整栋屋子都不见了。
空空如也的一片杂草地,往远处看,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光和数不尽的广告牌映入他的瞳孔中。
现代的写字楼即使是在深夜,也灯火通明。
祁染站在原地,满心茫然,伸出去准备端石钵的手就这样悬在空中,空落落的,掌心空无一物。
“亭主?”
他试着喊了一声,却没得到回音。
“知雨?”
祁染的空悬着的指尖开始发麻。
夜风吹过,寂静无声。
万籁俱静,独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