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公寓大门前,出租车不能再入内,只能停在靠近出入口位置的路边。
两人道别师傅后,一前一后下车。
何夕西看着别光,手动了动,可没想到因为今晚回来的太早,路上全是公寓其他住户在散步遛弯。
何夕西强压下抱住别光的冲动,将两只手掌心相对、紧紧扣住搓了搓,等搓暖和之后再垂下来,等待去牵别光的时机。
可是两人回去的路上遇上几位同事,何夕西再怎样大胆,也要顾忌别光在公司的形象,只好放弃牵手计划。
何夕西脸上笑嘻嘻地与碰面的同事们打招呼,心里却在无声哭泣:“呜呜呜,为什么遇见这么多熟人,呜呜呜。”
别光当然感受到了何夕西的心思,她也同样情动。
“冷不冷?”别光说着,大大方方地伸手牵住那只垂在身侧、万分纠结的手,希望能平复一下她的紧张。
可手相触碰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比不上何夕西的暖。
别光笑着扭头去看她:“刚好给我暖和暖和。”
何夕西撞进她满眼的星光中,与她对视着不肯再移开。
路上又碰见几个同事,何夕西在别光面容镇定的打招呼下,毫不顾忌地抬起两人相握的手炫耀起来。
看到两人的同事微微怔住,视线从两人的手上挪开,陷入了片刻的暂停时间。
在此之前,别光对何夕□□一无二的偏爱,以及何夕西对别光坚定不移的崇拜,让两人的感情在公司里掀起不止一次的绯闻热潮。
所以此刻见两人大大方方地牵手走过,同事们只感觉惊喜,却不觉得有多么意外。
毕竟照两人的发展趋势来看,未来很难不在一起嘛。
“卧槽!”等两人走远后,同事才反应过来,对着两人的背影连拍几张照片后,发到了公司的匿名八卦小群里。
一时间,没睡的同事们惊天暴起,同住在公寓里的更是穿好外套就冲出家门。
于是接下来,何夕西与别光的回家路上,不止一次地“偶遇”到了同事。
终于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何夕西松了口气。
何夕西的公寓还是被何书楠征用着,她只好继续在别光家留宿。
这些天两人都在展厅忙碌,没有回家,家里没人打扫,打开门扑面而来一种闷闷的味道。
“我去开窗通风,你的房间就由你自己收拾了。”别光说着,语气里是之前醉酒后才有的温柔缱绻。
何夕西想到别光今晚也喝了酒,但步伐依旧沉稳,似乎没几分醉意,于是放心地去了自己暂居的书房。
听到何夕西关门的声音,别光才停下脚步,坐在椅子上。
她想到何夕西今晚的坦白,又想着这一路过来何夕西的小表情,笑着揉了揉眼睛。
她知道何夕西高兴,她心里当然也高兴,但她毕竟年龄稍长何夕西几岁,一切事情都习惯了提前权衡再三再去做,尽管今晚她有点冲动。
她忆起何夕西家人的态度,慢慢回味。
何书楠不必去说,他早就看出两人的关系,并早在回国后入职追光时,就明里暗里的撮合了多次。
至于何太太,在何夕西坦白后。并没有显露出多么震惊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此事,甚至还帮忙劝导,似乎并不反对。
只有何军,气呼呼地将人赶出家门,显然是动了怒气。
可在她临走时的威胁声中,让别光听出了几分此事可以商量的味道。
吃饭前,何军说“名次不是最重要的”,后来却让她“去国外比赛哪个第一回来”。
想想这前后的反差,别光忍不住一笑:“这家人倒是都很有趣。”
许久没有回来住,桌子上覆了薄薄一层薄灰,用湿巾一抹就能擦干净。
何夕西收拾了桌子后,低头去看床单,试图找出一点不干净的地方。
“床跟桌子挨得这么近,肯定也会落灰的。”何夕西如此想着,把床的边边角角都看了,可实在找不出。
无奈之下,何夕西拼了,把床单掀掉、被罩拆下,平复好心情后故作镇定地走出去。
别光看过去,从巨大的床单被罩里找到了那颗还未隐去狡黠深情的小脑袋。
何夕西解释说:“那个……床单被罩落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