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强劲的话,楚清明握紧手机,眉头紧锁,问道:“赵局,这件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赵强劲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县长,肇事者叫王五,乃是个长期跑长途的司机。他自己交代,说是前一天晚上跟朋友喝了大酒,没休息好,第二天又连续开车运渣土,属于严重的酒后加疲劳驾驶。他说撞了车子之后完全吓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下意识踩油门逃跑,现在后悔不已,愿意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楚清明听着,嘴角掠过一丝冰冷的弧度。
你瞧,又是这套说辞,都是老掉牙的套路了,对方企图用交通肇事掩盖更深的目的。
但是别管套路老不老,只要好用就够了。
沉默片刻,楚清明又问道:“赵局长,抛开他的自述,以你的经验和现场勘查,你怎么看?”
赵强劲毫不犹豫地回答:“县长,我个人的观点不变。从当时撞击的角度和力度,特别是事后毫不犹豫逃离现场的选择,都强烈指向蓄意谋杀灭口。酒驾和疲劳很可能是事先准备好的脱罪借口。”
楚清明点点头,声音沉稳道:“既然你坚持判断,那就别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好好审审,围绕他的社会关系、近期联系人、银行流水、通讯记录,深挖下去。特别是他出事前见过谁,接过谁的电话,账户有没有不明资金流入。我不信一个普通司机,会有这样的胆子和这样的动机去做这种事。”
“明白县长!我亲自盯审讯,一定撬开他的嘴!”赵强劲语气坚定地领命。
……
贾家大院内,此刻的气氛却与外面的紧张截然不同。
贾桓武觉得自己又行了,靠在太师椅上,眯着眼,手里盘着两颗光滑的文玩核桃。
得知了欧阳远的死讯,他非但没有丝毫悲戚,反而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甚至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惬意。
“死了好,死了干净啊。”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卸下千斤重担的轻松,笑道:“欧阳远一死,很多事就彻底断了线。这次,我们贾家总算又能喘口气了。”
一边说,他的思绪一边活了起来,飘得更远,甚至都开始重新编织野心蓝图了。
以后,有韩觉达这个棋子安插在丁副省长身边,他们贾家以后或许真能搭上丁省长这条线。
到时候,贾家不仅倒不了,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更上一层楼。
这一刻,心情真是好极了,贾桓武便唤来女儿,问道:“湘莲,韩处长那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稳当吗?”
贾湘莲脸上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淡然笑容,说道:“爸,您放心。昨晚车祸的后续处理得很干净,韩觉达‘醉驾撞死人’的事情暂时不会有人深究。而现在,湘纯正在酒店陪着他,两人正在‘培养感情’呢。这条狗……哦,这个人,现在已经牢牢被我们攥在手里了。”
贾桓武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好。晚上请他到家里来吃个便饭,以表达我们贾家的礼数。毕竟,以后说不定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
酒店套房内,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了进来。
韩觉达头痛欲裂地睁开眼,宿醉带来的眩晕感尚未完全消退。
然而,当他模糊的视线聚焦,看清身边躺着衣衫不整的贾湘纯时,他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瞬间惊醒,吓得几乎从床上弹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声音嘶哑,充满了慌乱。
虽然他很好色,但他更珍惜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