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她身侧的白家泰此时,双手握拳,额头青筋暴起,腮帮子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咬牙切齿声。
白玉兰一看,知道时机到了,于是放开她娘的怀抱,重又跑到已经被丈夫和儿子双臂押后无法反抗的胡一画面前,笑吟吟地问道:
“二伯娘,您说,按照之前咱们说好的,亲兄弟明算账,我让姐姐们受损我补偿,那现在二哥因为他自己杀人而造成弟弟们无法参加科举,他是不是也该给补偿?
您说,您觉得赔多少,才能弥补被毁掉的,三个弟弟的整个人生?
“呸,我信你个鬼!”胡一画现在,虽然身体被钳制地无法动弹,但是她的嘴却是自由的呢。
得亏,白玉兰眼疾手快,内心有所防范,说话的时候,仔细盯着她的每一个面部表情,看到她嘴角往中间一努,就忙往一侧闪身,最后成功躲过了胡一画的唾沫。
“不信,您问阿银哥,当时他跟我一起去的县衙。”白玉兰站好身体,不慌不忙地爆出一个炸雷。
“唰!”胡一画和白家顺俩人,齐刷刷转头去看白银。
白银低着头,脖子和耳朵都憋成了紫色,也不言语,只不停点头,涕泪横流,很快就染湿了胸前衣襟一片:二哥真是害死人了┭┮﹏┭┮还有我的亲娘哎,你也是,我咋这么命苦啊,呜呼哀哉!
“你放屁,你个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死小子,跟着那死丫头做奴才不算,你就连你亲哥亲娘都不要了,你去死,去死!”
胡一画现在已经崩溃了,说的什么,做的什么已经不受控制,将头扭向压着她左臂的白银,朝着他耳朵就张开嘴去咬,“呃~”。
是白家顺,他重重一拳打在她的后脑上,她就晕过去了。
白家顺将她平放到地上,然后站起来,整一整衣襟,直接走到白家泰面前喊一声“老三!”,白家泰还没答应,他便“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是二哥对不住你!”
“二哥,你快起来,你起来啊。”白家泰当时就脑袋一片空白,先是“噌”一下跳开来,等恢复了一点意识后,又倒回来,使劲儿去拽白家泰的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他拽起来。
可是,兄弟两人的身高体重都差不离,他哪里就能如愿呢,根本就无济于事。
于是,他最后只好“噗通”跪到二哥对面,抱着白家顺失声痛哭:
“二哥啊,为什么啊?白天那孩子到底是咋的了?
这好好日子不过,好好的人不当,咋就为了颜老六家那个狠心肠的女子,他怎么就敢去杀人?
咋就把自己变成了通缉犯啊?啊,二哥啊,我心疼啊……”
一个一米八的彪形大汉,此刻跪在客厅中间,周围还有很多外人,他却只顾痛哭流涕,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在场之人无不鼻子发酸,眼睛酸涩。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在座的男子中,除了年纪还小的白宝,哪个不心里一边唾骂白天那个好色的,一边又可怜同情白家泰,以及他三个正在柳桥书院读书的儿子们。
任谁也不会去为那个,为了美色,为了下半身,先拿起板凳意欲砸死堂妹,又抛弃父母离开家乡去做舔狗,最后竟然还敢杀人,杀人也就算了,被杀的还是官的涩鬼!
啧啧啧,这样无情无义胆大包天的蠢货,谁特喵管他死活。
相比他这样的罪有应得,无辜受牵连的白家泰一家可就惨了。
带入一下自己,要是自己像他一样,别说三个会读书的儿子,哪怕只有一个,谁要是敢挡了自己儿子科举做官的路,看老子会不会提刀宰了他?
“两位叔叔,你们莫要再哭了。其实,这个事儿,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