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凳狭窄,前后紧叠。
甄遥坐在阿怜身后,任由她青丝逶迤于肩,侧颜如玉地细细凝睇着怀中人。
“相识以来好似大梦一场,回首过往唯恐南柯黄粱。”
她们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甚至在很多关键时刻,甄遥都该毫不犹豫地硬下心肠。
无奈情爱使人踌躇!
阿怜闻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仰面狡黠地打趣:“太太得了手,对人立刻不一样了。说到底,你根本就是见色起意。”
“我没有——”
“鬼才信!”
说着阿怜猛地站起,险些害的甄遥踉跄倒地。
“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切,我要去洗澡,懒得理你。”
促狭鬼素手挑起内室的帘子,脚步轻快地朝暖阁走去。
红儿早命人烧好了一大桶热水,此刻诸事皆毕,方恭敬地走到甄遥身畔耳语。
悉索模糊,含混不清。
“是吗?”甄遥忿然间脸色倏变。
“此事千真万确!”
既如此,甄遥头也不抬地下令:“警告阿匀,切莫玩火自焚,否则我绝饶不了她。”
“太太放心,奴婢明白。”
红儿走后,内室无端静默。
百无聊赖的甄遥,随手把玩起阿怜头上拆下的发簪。只是不远处响起的水花声,没由来地撩拨心绪,直至幽眸越发凝灼。
“阿怜?”清冷嗓音难掩沙哑。
彼时正在浸泡的阿怜,闻声赶忙应答:“太太有事?”
“并无,喊喊你罢了。”
阿怜扑哧嬉笑,那笑仿佛蛊虫,钻的人心痒痒。
“太太是不是等急了,我马上就洗好了。”
“需要帮忙吗?”甄遥牛头不对马嘴道。
“呃,那你让红儿给我拿件肚兜来。”
“哪件?”甄遥心不在焉地问。
自阿怜打入府,委实没来得及给她裁制新衣,此刻倒真给甄遥遽住了。
“我好像没有穿的了……”
面对羞涩吃瘪的阿怜,甄遥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全新的。
“给你放哪里?”
屏风微响,阿怜以为是红儿,便头也不回地说:“扔屏风架子上就行,稍后你帮我揉揉肩膀,不知怎地近来酸的厉害。”
“……”
力道不轻不重,手法舒适得当。
阿怜舒服地半眯着眼睛,神情宛如一只慵懒的狸猫。
“再往下点,脊骨那里。”
甄遥指尖倏地滑落,而后溅起荡漾水花。
“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