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蟾的微笑示意下,他翻开了书页,然后,意识仿佛被什么东西一把拽走,跌入深不见底的梦中,再醒来时,便已身处此地。
“邪欲使徒?”他低声重复这个名词
“那才是我们真正的称呼,虽然,被别人称为怪人也不赖呢。”
“那也就是说,我已经通过试炼了吗?”
“你现在还能保有意识,就说明你通过啦。”梦蟾笑眯眯地说。
“保有意识……等等。”诚治面色一沉,“那如果我失败了,会怎么样?”
“大概,就会变成欲孽魔咯~”
城治立刻觉得背后一阵恶寒:“难道说,那些没有理智,只会破坏的欲孽魔,难道,全都是试炼失败的人类吗?”
“虽然不全是,但……人类和野兽的区别,在于‘意识’与‘理性’,我们也是一样,如果意识驾驭了欲孽,那就是我们邪欲使徒!如果欲孽吞噬了意识,那就是欲孽魔呢。”
城治回想起了那个梦,如果自己当时真的同意让怪物接管自己的一切……
“这种事,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要是提前说了,城治老弟没准就不敢来了呀~”梦蟾一副无辜的摊了摊手。
城治咬了咬牙,毕竟是一群人渣组成的邪恶组织,会做这种事也不奇怪。
“不过啊,既然你成功了——”梦蟾轻轻一拍他的肩膀,“那就说明你也是被选中者,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同类了。”
面对梦蟾的陪笑,城治只觉得一种作呕,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一拳打在那张恶心的脸上——但理智阻止了他,他只能低下头,强行咽下怒火,默不作声。
梦蟾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快,却作为老油条的他继续笑嘻嘻地说:“好啦,别板着脸了,刚通过试炼的人都这样。”
然后他注意到了城治手中的怀表:“哦?这个就是你的‘器’吗。”
“器?那是什么?”
“每个邪欲使徒在通过试炼后,都会自然孕育出属于自己的‘器’——这是一种……”他耸耸肩,“怎么说呢,具象化的欲孽依附体,和魔法少女的变身道具差不多。”
“这就是我的器。”梦蟾手中出现一个小小的香炉:“器的形状没有规律,因人而异,通常代表着你内心深处最本质的欲望……”
城治低头看向掌心的怀表,从外面看,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怀表,但里面,却嵌着自己最重要的回忆。
“也就是说,我现在,也拥有了和你们一样的力量了吗?”
“对,以后你就可以像怪人一样活着了。”梦蟾拍拍城治的肩:“总之,诚治老弟——欢迎来到我们这个糟糕透顶的大家庭。”
“那么……”城治把怀表收进口袋:“现在请告诉我,如何成为干部!”
“这么着急吗,诚治老弟。”梦蟾听到这句话时,眼睛骤然亮了一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征服那些魔法少女!”
城治面色一沉,他倒是能猜到需要这么做。
“我们和魔法少女的力量来自同源,只要你能征服她们——不论是让她们崩坏、屈服还是沉沦,只要将她们的水晶染成黑色,原本属于她们的‘光’,就会化作你的‘欲’,而她们越是耀眼,被征服后能获得的力量就越强大。当你足够强大之时……社长自会亲自邀请你成为干部。”
“当然啦,至于怎么征服,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甜言蜜语也好,调教驯服也罢,甚至是简单粗暴的摧毁意志……会社不会进行干涉。”
他停在门前,手搭在门把上,似乎想要结束这场对话,但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另外,虽然我们这个地方更像是供邪欲使徒们玩乐的俱乐部,没什么特殊要求……但,有一条规矩,是绝对不能违反的,那就是——”
“绝对不能擅自暴露邪欲会社的存在!”
“我们可以是传说、是流言,是都市怪谈——但绝不能是现实。违者不论是谁,都会遭遇最严重的下场,你最好不要去尝试……”
“我明白了。”
“那么努力吧,诚治老弟。去挑一个你想征服的魔法少女吧——她会成为你升上干部的通行证。”
说完这句话,他拉开门,身影缓缓消失在门后的黑暗中,但在门快要关上的一瞬,他突然又探回头,咧嘴一笑:“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要不要……给自己取个代号?虽然这里也可以用真名,但还是有点仪式感比较好吧。”
城治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那就叫,乔治吧。”
于是,为了熟悉环境,城治独自一人在会社漫无目的地游荡。
他推开门,如同上次一样,门外依旧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里没有墙壁、没有地面,也没有任何参照物,只要踏出一步,整个人便仿佛迷失在黑暗之中,完全不知自己置身于何地。
但当他紧握怀表之时,虽然眼前仍然漆黑一片,自己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四周的方向,而他,也就这样开始了探索。
与现实世界那种连贯的空间感不同,这里的每一个区域,都像是一个个孤零零岛屿,彼此间互不相连,全都漂浮在这片看不见尽头的黑暗海洋之中,而自己,就是在黑暗中遨游的泳者。
除了上次梦蟾带他去过的欲界酒吧和便器室,这次,城治还看到了其他各式各样的区域:实验室,档案馆,斗技场,处刑室,演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