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疼痛,是龚柔慕带着恶趣味的惩罚,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
高献刚刚想要开口问出的话,不知何时早已咽回喉咙。
此刻,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满足她。
高献歪头,脸颊蹭着龚柔慕的手心,谄媚着,嘴角甚至扬起一点笑,仿佛在说,你想要我怎样都可以。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指腹无意识摩挲昨晚她手腕处被皮革过敏的红肿,触感与周围细腻的皮肤截然不同。高献双目紧锁着龚柔慕,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手上剥落他衣物的动作戛然而止。
龚柔慕推开高献,两人之间一臂之遥的距离,龚柔慕沉着嗓音,没有温度,和片刻之前的妩媚判若两人。
“要么做,要么滚。”眼神冷冷发着光。
她不再说话,被打断的兴致让她燃起一股无名火。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她在等他的回复,她不在乎他想要说的话,不在乎他的问题。
他不过是龚柔慕的一个性爱玩具。
一瞬间,龚柔慕望着他身后,似乎真的看见了那根不存在的尾巴,此刻也停止了摇晃。
她轻笑了一下,笑意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
高献像是忘了刚刚那一巴掌和痛,脸上又挂起笑容,亲亲她的嘴角,又双手交叉往上把卫衣脱掉,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
龚柔慕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擦掉沾在嘴角的、属于他的口水。
这一幕,高献看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退缩,反而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紧实的腹肌上,用近乎祈求的语气问,“我可以和你接吻吗?”
他记得她说过不喜欢,但这一次,他好想吻她。
龚柔慕的内心涌起一阵生理性的恶心。她厌恶这种用体液圈占领地的原始行为,两条柔软的肌肉混杂着口水交缠……光是想象就让她反胃,她从心底里无法接受。
但她刚打了他一巴掌,现在再拒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这就当作给床伴的一个安抚剂。
仅此一次。
龚柔慕点点头,扬起脸,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她试图将自己抽离,短暂地将呼吸交由对方主宰。高献像一个虔诚而卑微的信徒,吻得凶猛而急切,力道大得让她站不稳,只能不断后退,可谁都没有分开。她放任不管对方舌头的轻佻,和赌气般的啃噬肆意侵占。
良久,龚柔慕拍打着高献的胸,叫停这场窒息的弥补。
高献依依不舍松开她,亲吻着她的发顶。龚柔慕却在暗处露出了笑容,她知道她和高献的关系悄无声息地改变,她突然有了一个计划,而且很大程度上都是头脑发热。
高献垂眸,那份温顺已荡然无存,眼神却开始发冷,哑着嗓子质问,“你昨晚,去哪了?”
龚柔慕移过眸子,他从未用这样正式的、审问般的语气对她说过话。
她现在竟然有一丝慌张,眨了眨眼,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是第二次问他这句话。
他该不会……在她家里等了一夜?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撒个谎,才能平安度过?
可她一时竟想不出任何像样的借口,或者说不屑于。于是她就这么沉默地望着他。
许是屋里壁炉烧得太烫,他金色发梢滴落的汗水,滴在她的锁骨上,激起一阵猛烈的瑟缩。她这才反应过来,仔细盯着此刻少年脸上的表情。
他眼眶泛红,好看的嘴角微微颤抖,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耳朵都耷拉了下来,都是说不尽的委屈出现在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