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刘辟暗道公子妙计,显然攻打桃山张赤是假,准备黄雀在后是真。
他其实早就知道刘升会对这瞿恭这些人下手。
刘辟未必没想过一走了之,可刘备待他甚厚,刘升又如此信任他放他出城,他怎么能做出这么没有道义的事?
“就在此地过夜!明日清晨围攻张氏坞堡!”
瞿恭曾多次攻打张氏坞堡,对路线以及藏身地皆都了如指掌。
万人军队像是飘泊的雾气,很快就淹没入山中,只等鸟鸣叫醒黑夜,日出东升,而后如群蜂涌向那装著粮食的围墙。
咚咚咚!
张氏坞堡的望塔上敲响鼓声,鼓皮上的晨露,抖得像是落雨一般,落在敲鼓小兵的脚下,他脚底一滑从五丈高的楼上摔下。
“瞿恭又来了?”
张凯匆匆从后院赶到前院,两面围墙组成的通道看著有些逼仄,他走得却是閒庭信步。
瞿恭多次来攻,哪一次不是无功而返?
待他来到小瓮城般的围墙里,却见长子抱著那摔落的小兵,“密密麻麻!全是人!”
闻言张凯立马上楼望向南面,只见一大片的农田上布满黄色土色,非麦浪乃人浪!
“何以如此之多?”
张凯嚇得老腿一软,差点像小兵那样直接摔落下来。
“诸位无需害怕!我等凭藉高地高墙而守!又有两层围墙!就算来五万人都无法攻破此地!”
张凯抽出一旁护卫的长刀,振臂高呼。
“我已经通知安城刘豫州来援!其为善战之人!只五百骑就可击破敌军!”
前几日还十分不屑的刘备此刻到了张凯嘴里已经是善战之人。
“诸位!妻子粮食岂可落入他人之手!我与诸位共生死!”
在张凯的再三鼓舞之下,坞堡內的二千余家兵皆都士气大振。
其长子刘明却讶异问道。
“父亲何时请那刘备来援?!”
“现在!”
刘凯提著双腿来到马既,唤来一名家僕。
“张大!你骑术最好!从北门前往安城,让刘备前来援助!”
名叫张大的家僕郑重点头,而后牵著马翻身而上从北门飞出。
“父亲?那刘备会来吗?”
张明脸颊发抖,丝毫没有张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镇定自若。
“他若想仕途通畅,就一定会来!若坐看我等被灭,其以后如何立足豫州?”
张凯篤定道。
闻言张明不置可否,或许是被嚇怕了,於是颤抖著说道,“要不以粮草许之?”
“他若来援,自有粮草赠与!”
张凯回道。
张明暗道,父亲到了危急关头却还如此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