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皮埃尔回过头看着那名医生。
“我们迟早都会死,而让条顿人占领巴黎,还不如让我死了。”
让-皮埃尔伸出手拍了拍医生的手。
“谢谢你医生,你从死神手里把我救了回来,现在轮到我从条顿人手里拯救巴黎了。”
带着医生开的止痛药从医院中强行出院后。
骑着马行走在巴黎街头的让-皮埃尔几乎都快要认不出此时已经混乱不堪的巴黎。
此时巴黎街头充满了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试图开车或者骑自行车离开巴黎的人。
曾经通过“光荣之路”将士兵送到凡尔登前线的出租车司机们,如今也满载行李与市民准备离开。
与刚开战的时候不同,街上的宪兵与警察这次拿着名单开始将一些年轻的女人,以征兵的名义塞进过去用来关押犯人的囚车上。
就像是当年这些女人们在街头,向那些小伙子们分发白羽毛,来嘲笑他们的勇气与荣誉一样。
当让-皮埃尔骑着马从两个正压着一个金发女郎向车上走去警察身边经过时。
似乎是注意到了让-皮埃尔肩膀上的少校军衔,那个金发女郎向让-皮埃尔大喊道“你难道就这么看着吗?难道高卢已经一个绅士都没有了吗?就这么看着他们这么对待一位女士?!”
听到金发女郎的话,让-皮埃尔没有说话,倒是一名骑兵用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对那个金发女郎喊道“女士,你说的那种绅士我认识一些,但是他们现在都死在凡尔登啦!”
“你!我可是一位女士!”
“所以现在就是您,展现您的爱国热衷与女性力量的时候了!”
骑兵刚说完话。
“女士怎么了!”
押着那名金发女郎的警官,抡起警棍给那名金发来了一下,瞬间就让这名金发女郎闭上了嘴巴,在来到押送车旁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道。
“总司令的命令,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都必须为保卫巴黎而战,无论男女!你抗拒服役,就是逃兵!我本来可以枪毙你的!”
在看着那名警察将那个金发女郎塞到车上后,一言不发的让-皮埃尔继续带着自己之前那个骑兵连里最后的几个活人,骑着马在此时混乱不堪的道路上向位于巴黎东北方的拉维莱特公园前进。
与周围那些提着行李正试图逃离巴黎的人群相比,让-皮埃尔的队伍如同死一般的安静。
在经过一间咖啡馆时,让-皮埃尔第一次开了口。
“在这里停一停。”
说完让-皮埃尔就从马上下来,随手将马栓在了路旁的行道树上。
就在让-皮埃尔将马拴在树上的时候,一旁响起了一声哨声。
一个看起来上了点年龄的警察吹着哨子,跑到了让-皮埃尔面前,先向让-皮埃尔敬礼之后,才对让-皮埃尔说道。
“少校阁下,这里不能栓马。”
让-皮埃尔向这名警察点了点头。
“我知道,但是我刚刚才从前线回来,现在我又要回去了。”
说话间,让-皮埃尔扭过头看向自己周围那最后几个骑兵。
“我和我的朋友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这里,他们中有不少人从未来过巴黎,所以让我们在这里喝一杯可以吗?”
看着让-皮埃尔指向旁边的那间咖啡馆,老警察再次向让-皮埃尔与那些穿着破损骑兵制服的骑兵们敬礼。
“两杯酒,我会在这里帮你们看着他们。”
让-皮埃尔与骑兵们向老警察回礼后,感激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