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挂在团部的编制,只有在团长认为有需要的时候,才会被加强给对应的中队。
而每个中队中的装备依旧和过去一样,每个人装备着栓动步枪和马刀还有金属胸甲,从士官开始每个人额外装备一把左轮手枪。
这种装备在进攻条顿人的防线时,还算是勉强够用,毕竟在突袭战壕的时候,胸甲与马刀的组合依旧能够让他们像是过去一样快速清空战壕中的条顿人。
可是到了自己蹲在战壕里抵抗条顿人的攻击时,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由于这次团里只给他们加强了两挺霍奇基斯m1914机枪,所以在火力上相对条顿人来说就稍微有那么一些劣势。
再加上刚刚占领战壕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往这里运送更多的补给,所以在弹药数量上也略有不足。
不过好消息是,这玩意采用弹板供弹,并且和他们使用的步枪是一种子弹,所以稍微凑合凑合也能用。
唯一的问题就是,让-皮埃尔必须叮嘱机枪手打慢一点,别特么一口气就把子弹打空了,那样他们就只能越过战壕,用马刀去招呼那些条顿人了。
然而随着条顿人发起进攻,让-皮埃尔很快就将自己刚刚对机枪手说的节约子弹给抛到了脑后。
面对乌泱泱向自己涌来的条顿人,让-皮埃尔只后悔自己没多要两挺机枪,好用子弹水管子浇这些条顿人。
由于火力不甚充足,所以条顿人推进的很快。
好在让-皮埃尔率领的骑兵部队也算是身经百战了,面对快速逼近的条顿人,这些下马骑兵们用精准的射击成片地击倒了发起冲锋的条顿人。
只是条顿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再加上在打了两年仗后,条顿人早就学会了在冲锋的同时,找机会打战壕中守军的冷枪。
所以在对射中不时有骑兵一头栽倒在战壕中,所以很快条顿人就接近到了距离战壕还有五十米的距离。
通常到了这个距离,基本上就进入了堑壕战中伤亡最高的阶段。
因为在这个距离上,攻守双方都能够将手榴弹扔到对方身旁,同感会就算是一个布尼塔尼亚瞎子都能够在这种距离轻松地用步枪命中一个人大小的目标。
这一刻战壕中的高卢士官与军官们,一同喊出了“投弹!”
让自己队伍中那些臂力甚强的士兵,像是加农炮一样,将手榴弹扔到条顿人中。
而让-皮埃尔知道,如果手榴弹都挡不住这些条顿人冲锋的话,那自己就只能带着人从战壕中冲出去用马刀与这些条顿人分一个高低了。
没办法,虽然马刀无论是杀伤力还是杀伤距离都比工兵铲好使的多,但是马刀这种东西就有一个小问题。
那就是对于堑壕战来说,这玩意实在是太长了,很容易卡在什么地方,导致使用者被条顿人的工兵铲或者那些丑陋的战壕刀反杀。
让-皮埃尔准备打一次反冲锋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们中装备手枪的数量明显比条顿人要多。
而在战壕中这种狭窄场景使用手枪,很容易误伤自己人,所以还是直接一轮反冲锋比较靠谱。
眼见手榴弹的爆炸依旧没有压制住条顿人的进攻,条顿人依旧不断向战壕逼近,让-皮埃尔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曾祖父从露西亚撤退的那个冬天,茫茫多的露西亚人向为大帝断后的那些最后的老近卫军们涌来。
自己今天可能会死在这里,这个想法不受控制地从让-皮埃尔的脑子中浮现,这种自己可能会死的恐惧使让-皮埃尔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但是下一刻,让-皮埃尔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曾经给自己说过的那些故事,从太阳王时期那些掩护部队撤退至死都保持着严整队形的王国陆军,到在滑铁卢发起决死冲锋的老近卫军,再到爷爷临死前都在后悔,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有守住阵地呢?
如果自己守住了阵地,那么那些条顿人就无法在色当击败皇帝,高卢也不用忍受几十年的羞辱。
一种没来由的怒火,取代了刚刚自己今天可能会死的恐惧。
让-皮埃尔松开了手中的步枪,握住了腰间的马刀与手枪,准备下令“骑兵!拔刀!”带领剩余的骑兵就像是滑铁卢时,那些顶着布尼塔尼亚人炮火冲击高地的老近卫军一样,发起最后的冲锋时,一阵猛烈的爆炸与爆裂的射击瞬间将条顿人的攻势按了回去。
这种时候会有炮击和机枪支援,难道援军来了,那些天天摸鱼的炮兵们这次终于做了点人事?
然而当让-皮埃尔回头之后,却没有看到期望中的援军,有的只有那辆刚刚离开了战场的坦克,正像是一头发怒的巨龙般猛地冲进战场。
车身上迎风招展的旗帜,让这辆坦克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孤单地发起冲锋的骑士,这一刻穿透云层洒落在这辆坦克上的光芒,让这辆坦克看起来甚至多出了几分圣洁。
这幅画面使让-皮埃尔愣了一会,将这个场面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不过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军官,让-皮埃尔也仅仅失神了一瞬间,随后便松开了手中的马刀,重新握住了面前的步枪。
“坚持住!援军就在我们身后!”
就在让-皮埃尔在战壕中组织反击的时候,乔正缩在坦克中感叹自己的运气是真特么好。
由于观察塔在早上的炮击中被摧毁,再加上赫伯特驾驶位上的防爆玻璃现在几乎已经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