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林黛玉年龄比她大,又是贵妃娘娘,不管是以年岁而论,还是以身份地位而论。
薛宝琴见了林黛玉,都是要屈膝行礼的,
可史湘云却並不理会这些,只见她一把搂住林黛玉的肩膀,笑嘻嘻的问道。
“林姐姐,你又写了什么好诗,別藏著了,让我瞧瞧,也好点评一二。”
林黛玉先是警了一眼薛宝琴,然后伸手拍了拍自己肩膀上,那只史湘云的白嫩小手。
“並没有写什么诗,不过是胡乱抄了几句前人诗词罢了。”
便在这会儿,丫鬟紫鹃和雪雁,捧过来三盏香茶,奉与三人吃茶。
接著,紫鹃瞧见案前的窗户半开著,便连忙过去关上,並给林黛玉捧过来一个错金掐丝的小手炉,仔仔细细的用帕子包好,亲手塞到了林黛玉的怀里。
再然后,紫鹃又拿过来一件罩衫,亲手为林黛玉披上。
“娘娘,如今天寒地冻的,怎么好开著窗户呢?您不在的时候,奴婢都有开窗透气的,您方才在案前写字,奴婢一个不留神,您怎么又把窗户打开了。。。。。。”
林黛玉接过小手炉,眉眼和唇角都淡淡含笑,明显很是受用,可是林黛玉还是笑著抱怨道。
“屋子里闷得慌,开一会儿透透气罢了,哪里就冷死我了?”
紫鹃嘆了口气,柔声说道。
“娘娘莫要这么说,要是受了风寒,夜里犯了咳疾,陛下又该责罚奴婢,说我们伺候娘娘不尽心了。”
说罢,紫鹃便退了下去。
看著紫鹃离去的娜背影,史湘云抿了口清茶,眉眼含笑的点点头,忍不住连声讚嘆道。
“好个忠心的丫头,比我的缕儿还知道疼人呢!”
林黛玉警了一眼史湘云,笑道:“喜欢?送你便是!”
史湘云微微一笑,她与林黛玉极为熟稔,自然知道紫鹃是林黛玉身前第一得力之人。
林黛玉的身子一直不大好,若非紫鹃这丫头尽心服侍,一年里不知道要病上几回呢?
林黛玉怎么可能,又怎么捨得將紫鹃送与她呢?
再说了,即便是林黛玉捨得送,她也不敢收,更不捨得收啊!
想至此处,史湘云站起了身子,学著老夫子的样子,抒著頜下根本就不存在的鬍鬚,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道。
“君子成人之美,不夺人所爱,吾非君子,亦见贤思齐焉。”
史湘云这副模样,登时將林黛玉给逗得前仰后合,险些將口中茶汤给喷了出来。
满腹心事,心怀志忑的薛宝琴,见了也不由得跟著笑了几声。
一番说笑之后,林黛玉笑著问道。
“云丫头,你和琴妹妹今儿来,可是有事?”
若是史湘云一个人来,林黛玉自然不会如此问。
若是薛宝琴一个人来,林黛玉估摸著也不会这么问。
但她们俩一块来,而且还来得如此之早,林黛玉便不得不问了。
见林黛玉发问,薛宝琴登时便红了脸颊,低著头搓弄著手中锦帕,的说道。
“並没有什么事儿,妹妹多日未见姐姐,不知道姐姐身子是否康健,便想著过来看看姐姐,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薛宝琴一边这么说著,还一边给史湘云不住的使眼色。
薛宝琴这会儿的心思,还是想著待会旁敲侧击,探探林黛玉的口风,並不打算直接开口询问,
免得惹恼了林黛玉,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可史湘云哪里管这个,只见她对薛宝琴的眼色视而不见,那张嘴好似炒豆子一般,里啪啦说个不停,不一会儿便將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与林黛玉听。
隨著史湘云的讲述,林黛玉面色如常,只是那两弯胃烟眉,却微微了起来。
薛宝琴见状,心中大呼不妙,更是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