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听罢,忽就灵光一现!
此刻,张慎总算知晓了,为何林家的人忙著要將公主找回坟去,为何前朝的诸多皇家血脉在被杀死之后,明明知道会有隱患,却不毁去户体,反而要埋到天下各处。
京城共有三只鹤,巡视天下的这只鹤,乃是前朝的鹤,它巡视的是上一个“大庆王朝”!
每当他发现有不符合“大庆王朝”之物时,便会降下黑日灾难。
这里所指的,不符合“大庆王朝”的东西,並不是指埋在天下各处的前朝皇室血脉,反而是指如今的凡人,官员,乃至上下掌权者。
国名未改,內在已变。
这只鹤不认当今的大庆,只认之前的“大庆”!
如何让这只前朝鹤,分不清前后两朝的区別?
只有把前朝的皇室血脉分散天下,以这些血脉气息,模仿出那些“前朝大庆”未改之感,让那只鹤摸不著头脑。
让那只巡视之鹤,还以为当今的大庆,还是自己一直守护的“大庆”。
“照这么说来,这只巡视天下的鹤—反倒是和我们是一伙的了?”
“然也!”
张慎足足缓了数十息才迴转过来。
他之前也曾旁敲侧击,想从这中年男人口中问出点消息,直到现在,对方才愿意稍稍透露一点,但就是一点点消息,仍是给张慎又揭开了,这个世界的一层面纱。
“来了!”
中年男人转过身,侧耳听向城中的那金戈铁马。
此刻,灶康城四城之中,全都传出了整齐划一的脚步。
是那三百王朝县兵,连带城中普通训练有素的兵员,俱都开始围剿城里覆法道的贼子们。
张慎没说话,抬眸看向那中年男人,以中年男人这气定神閒的模样,適当还有后手。
果然,中年男人开始低声念叻著什么,好似是在和身旁见不到的人交流一般。
中年男人越说越快,嘴巴好似成了机关枪,隨著其嘴皮的上下一碰,中年男人身上气息开始强盛起来,但他的头髮开始雪白,肌肉和皮肤也开始鬆弛,好似其大部分生命力,都被完全抽取了。
“嗡!”
嗡鸣声从中年男人身上传出。
於张慎不过隔著一条街的王铁匠家中,其经常用来捶打铁器的青色垫石,好似是有了自主灵性,开始颤动起来。
几息时间后,这条青色垫石就开始缓缓异化,自下方长出两条小腿,左右两边也都探出两根细小胳膊。
有了手脚的垫石,跳下了王铁匠的淬火桌,抬著墙角处的一根刚打出的锄头,便直直撞出了房门。
不仅於此。
张慎朝著自己右前方看去,竟然看到一颗已然被剥了皮,只剩半个身子连著的猪头,此刻竟也是如人一般站起,摇摇晃晃的撞开屠夫家拴著的木门,把杀猪刀扛在肩头,向著中年男人匯聚而来。
此刻。
张慎才算真正见识了,何为真正的修行者!
先前张慎所见的修行者斗法,包括那夜见林家之人,和覆法道中人战在一块儿时,都只是看出每人身上供著不同妖鬼,大家好似都在借用妖鬼之力。
然而现在看中年男人的模样,他这个手玄妙无比,將死物点化成战兵,並且为己所用的术法,
断然不可能是其心庙中妖鬼之力,该是属於他自己的能力。
“駙马爷,世间修行者,都需要供了妖鬼,才能吸收天地灵气,此乃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