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三两步攀上一旁民房屋顶,站在那中年男人后方,放眼朝著如今的灶康城看去。
如今的灶康城,宛若正在缓缓启动的磨盘。
只不过,那磨盘锁搅进去的乃是人命,榨乾出来的便是为死尸罢了。
灶康城的那些普通兵卒们,被顶在了最前方,他们身上或是套著木甲,或是手抖脚抖的拿著钢刀,一点点往前挪步,將与那些活过来的物件对上面。
在这些普通兵卒背后,则是似如机械的王朝县兵。
王朝县兵宛如督战队,將普通兵卒顶往前方。
若是有人胆敢后退,歷时便是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而在王朝县兵后头的,才是为林家那些气势大盛的修行者们。
两方人马,於灶康城各处街道之中短兵相接。
有桌椅长出手脚,拆了自己两条凳子腿,便朝那些兵卒们身上抽去。
顶在最前方的普通兵卒,如何见过这种阵仗?
他们面对的不是有血有肉的敌人,乃是各色没有生命的物件,刀砍无用,剑戳不伤。
只短短几个呼吸间,普通凡人兵卒们,便已选下许多尸体,鲜血瀰漫之间,將灶康城的地面染的鲜艷无比。
有凡人兵卒哭喊著想往后退,被后面整齐推进的王朝县兵们,毫不留情的挥刀斩下了头颅。
有人想爬上屋顶,又被几个长著手脚的陶罐扑到身上,那罐子將人头一闷,片刻便没了声息。
隨著阳光落於灶康城,灶康城已化作了一番怪诞之地那些缩在屋中的百姓们,亲眼见到自家物件,破门跳窗而出。
有些百姓见到城中所有守备力量,全都持著长刀弓弩,一点点往前推进后,他们便乖乖躲在了家中不敢探头。
而另有百姓则心神大孩,慌不择路间,便想领了自家妻儿翻墙逃走。
选择逃走的那些百姓,一旦到了街面,没曾逃的几步,就有一写著兵字的令签飞来,悬於这些百姓头顶。
那些逃出的百姓,立马如同失了魂魄般的麻木返身,或捡了石头,或赤手空拳,居然往著交战之地行去,如同变成了没有感情的王朝县兵。
那令签飞来的源头,正是为灶康城县令林忠昌。
此时的林忠昌穿著官服,同样立於灶康城上空,在其跟前摆有长桌,桌面之上有著官印、签筒,令签、案卷,便连惊堂木也一应俱全。
这林忠昌好似將灶康城,当成了自己的衙门,身处於灶康城中的所有生灵,便是其堂下小民,
可斩可杀。
那些逃离出家的百姓们,便是被林忠昌身前飞出的令签定住,从而心神恍惚,化作了林忠昌手下之战兵。
远远的看了那林忠昌一眼,张慎將其手段也看在眼中。
这伙覆法道的前朝余孽,未把下头百姓当做值钱物件,而身为灶康城县令的林忠昌,亦是同样如此。
大庆王朝平和繁华的外表下,隱藏著的,终归是那套封建吃人的阶级体系,所有修行者和官老爷们,全都没把百姓当人。
张慎沉默不语,他只是个刚立了心庙的小修,灶康城这般扯开阵仗的大战,他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灶康城中喊杀声震天,覆法道不少修士皆以投身入战局之內。
很快,所有凡人兵卒全都死亡。
那些携有王朝气的县兵,也被覆法道之人杀伤许多。
张慎看著身旁的覆法道之人,一个个俱都越眾而出,不由暗道,时机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