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街道已经冷清,只有零星的灯火还在亮著。
月如推著车,沿著熟悉的路线向仁安堂赶去。
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吴大夫,我们快到家了,您一定要坚持住啊!”
月如一边推车,一边低声呢喃。
泪水几近模糊了她的视线。
城北的小巷转角处。
仁安堂的招牌终於映入眼帘。
月如眼前一亮,强撑著最后一丝力气,加快了脚步。
“杨鐲!杨鐲!快开门!”月如拍打著医馆的大门,声音中带著哭腔。
不多时,门內传来了脚步声。
杨鐲打开门,一脸惊讶地看著月如。
今天月如让她在店里候著…
说是有事。
“月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
她的目光落在了独轮车上的吴仁安身上,顿时惊呼出声。
“吴大夫!他怎么了?”
“別问了,快帮我把他抬进去!”月如急切地说道。
两人合力將吴仁安抬入医馆。
安置在內室的床榻上。
杨鐲点燃了油灯,借著灯光。
她看清了吴仁安的伤势,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伤…”
杨鐲看著吴仁安胸腹上的爪痕,惊惧道,“是被什么野兽抓伤的?”
“是人…用鹰爪功…”
月如简短地解释,同时手忙脚乱地翻找医馆中的药材。
桐木药柜被她艰难的抽出。
“杨鐲,快去煎药!把大夫平时用的解毒药都拿来!”
杨鐲连忙跑去药柜前,取了几味常用解毒药材——黄连、玄参、茵陈蒿。
便架起药炉开始煎煮。
月如则用清水浸湿布巾,轻轻擦拭吴仁安的伤口。
每一次触碰。
吴仁安都会发出痛苦的呻吟,每声都似在月如心头割了刀。
“吴大夫,你撑住…”月如轻声安慰,手指不由自主地抚过他紧锁的眉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杨鐲煎好的药汁也一碗接一碗灌入吴仁安口中。
却始终未见好转。
那紫黑色的毒素反而扩散得更快,已然蔓延至颈部。
像一张无形的网,要將吴仁安拖入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