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白麟的仇就算是也给报了。”陈阳半眯著眼靠在旁边一棵树上,“原来这岛的底下还有这样的牛鬼蛇神,趁著那神树虚弱,一股脑都涌了出来像这样的蝠怪,或许不止出现在这里一处。”
这是肯定的,怎么想,都不该只有这一个巢穴。而这话被塔卡听到,却令他忍不住担心起了自己的部族。
那些蝠怪是来自地下,而他的族人们也恰好是住在地宫。虽然二者之间,先前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如今情况有变,谁也说不好会怎样。地宫之中又有许多老幼妇孺,一旦被这样的怪物袭击,
只怕是要损失惨重。
想到这,塔卡就再也坐不住了,也不顾身上伤势尚未痊癒,便要往家赶。
见状,苗月儿拦他不住,转头便问起了陈阳意见,后者则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咱们就先送他回去好了,顺道再问一问鸦翁,或许老人家认得这种蝠怪。”
“。—不认得。”
鸦翁眯缝著一对浑浊的老眼,在陈阳等人带回的蝠怪尸体上左看右看,最后摇了摇头,做出了判断。
“我之前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你说它们来自地下?
“是的,爹。”塔卡赶忙在一旁道:“它们是自地下深处爬上来的,比咱们这里还深得多!”
鸦翁授了授鬍鬚,“那確实深得很了,说不定还在根之国的下方?”
“那岂不是比冥土还深?”
陈阳在旁翘著二郎腿,旁听著这对父子的谈话,偶尔露出思索的神情。
地宫里头与往常一样安寧,塔卡担心的事情並未发生,他的同族並未遭受侵袭,而即便是听了陈阳等人讲述的遭遇,且看了顺路带回来的蝠怪户体,作为族长的鸦翁也仍旧錶示对类似之物没有印象。
可是,真会有两个物种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结果千万年来从没有发觉对方的存在么?
若真是如此,那也未免太过於巧合了。
以鸦翁的年纪,不认识这东西,会不会是因为相较於这岛的歷史而言,这位老族长的年纪还是太小?
来都来了,离开也不急於一时,陈阳询问道:“老人家,地宫里头可有什么关於过去的记载?
越久远越好。”
“。。倒是还有些壁画。”鸦翁如实地道:“只是年代过於久远,如今已然模糊不清,即便是我们也看不大明白了。”
在鸦翁看来,身为后裔的自己尚且不明白其中意义,作为外人的陈阳就更別提了。然而有重瞳珠在手,陈某人最不怕的就是任何文字、或者类似文字形式的记载。如果是口口相传的颂歌,反而有些难办。
陈阳毕竟是部族的恩人,又救了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儿子一命,这点要求自然该予以满足。故而鸦翁並没推辞,而是与塔卡一同,带陈阳来到了方才所说的壁画所在之处。
来到这里后,陈阳才明白,为什么对方先前会说看不清、认不全了。
不仅字跡模糊,甚至就连作为载体的石墙也仅剩下了小半,除却仅存的只言片语以外,大部分的记录都如尘土般消散在了风中。
“这就是我族最为古老的石碑了代代相传至今,如今已不知道具体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
对於这话,陈阳並无什么疑问,將字刻在岩石上,也確实是保存时间最长的方式之一,只是岩石终究也难免沙化,如今能剩下这么一小块,已经是该部族保管极为妥善的结果。
来都来了,就算是残缺不全,还是看一看吧。
秉持著这样的心態,陈阳还是自怀中取出重瞳珠,凑在那残垣断壁上端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