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面不改色,站起身来,抱拳道,“请入席,我们边吃边谈,如何?”
“好!”
唐仁走进雅间,两名护卫自觉合上木门,守在门口。另两名则是跟在唐仁身边,站定於其身后,四人皆不入席。
安奕眼神微动,这倒不出所料。唐仁是贪財不错,但也怕死,如此谨慎才算正常。
“那个……安奕兄弟啊。听说,前日那事有蹊蹺,那上源村分舵舵主秦三,是为了夺你家財宝物?”
一落座,唐仁立刻换了称呼,且话语目的性极强地向他覬覦的宝物钱財上靠拢。
他拍拍胸脯,故作豪气十足,一心为公。目光一边四下搜罗,寻找那“神兵利器”的影子。
“你儘管放心,若是有冤屈,儘管向我说!整个桂河会不敢保证,但我们玄武堂一定公平公正处理此事!”
安奕闻言,嘆口气,才將拿起的酒杯又重重落下,震得整桌酒菜都微微一颤。
“哎,堂主休要提起这事,提起啊,我这心里,火气就消不下去!”
“此话怎讲?”唐仁追问,“你且儘管放心说就是,今日我来,就是代表桂河会,给你个公道!”
“那秦三,竟让我带路,去挖我家祖坟!”
安奕大声说道,声音站在屋外也能轻易听见,“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怎能为之?”
“说得对,”唐仁附和道,“让人挖自家祖坟,未免欺人太甚!”
“正是。”
安奕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又取来一旁酒壶,先为唐仁满上后,再为自己添上,举起。
“堂主果然是讲公道的人,我敬您一杯!”
“好!”唐仁拿起,与安奕碰杯,见他满杯喝入口中且咽下后,这才喝下。
酒香醇厚,如丝顺滑,暖意顺著喉道游遍全身。
“但我如果不做,那秦三就要和他那些手下杀了我。”
安奕看著唐仁,“堂主,如果是你,你那时会怎么做?”
“大丈夫,当能忍胯下之辱。”
唐仁咂咂嘴,声音不自觉变大了些,“当然是先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得好!”
安奕倒酒,“我再敬堂主你一杯。”
“这酒不错,確实可以多喝些,从哪来的?”唐仁好奇问道。
“哦,这是我家独门秘方炮製的,好喝就对了。”
安奕隨口答道,“若是堂主想要,回头我再送你一坛……不对,连配方一起送!”
“哈哈哈,那不必……你接著说,然后呢?”唐仁仍未忘记此次来的主要目的。
“然后啊,正如堂主所言,我只能忍了。”
安奕又与唐仁碰杯,饮下,“我那祖坟里,確实有不少钱財和那件宝物,还都被秦三夺走。”
“哦?”唐仁顿时集中精神,又是一杯酒满饮下肚,“再之后呢?”
“再之后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我趁夜潜入,杀那秦三报仇……”
安奕倒满第三杯,敬酒。
“这怎么能没什么好说的呢?”唐仁有些急,当即就將第三杯囫圇咽下,“这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安奕点头,“那秦三,当时手持我家传宝物,对著我,说了三个字。”
“哪三个字?”
唐仁只觉自己被完全吸住心神一般,周遭的一切声音似乎都开始变得缓慢了,画面也开始奇怪的扭动,就连眼前的安奕,也隨之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