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对他们还有用,而且杀了自己,等於彻底和桂河会撕破脸,他们不敢这么做的!
“啊?就这么杀了,確定不让我再试试其他的手段吗?”张光义一愣,问道。
“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其实,这两个问题,不问他,我也大概能猜得出来。”
安奕摇摇头,手中上下拋动著那枚鲜血般红艷的丹药。
“正经人谁会需要如此大量的尸骨残骸?总不可能是为了浇肥……必然涉及歪门邪道。
而这丹药,强增气血,服用后又有鬼哭狼嚎之势,一看也不是正经东西……一下拿出这么些枚,若非偶然找到,便是新鲜炼製的。
这样一来,不就串起来了吗?”
唐仁心下大骇,几乎控制不住要睁开眼,但又咬牙坚持住……不行,这只是猜测,还未证实!
“你这么一说,倒是確实有道理,但终究只是猜测,不验证一下吗?”张光义帮唐仁將心里话说出。
“要验证还不简单?堂主被抓走,这玄武堂今晚群龙无首,必然骚乱。
桂河会也没那么快反应过来,我今晚便去那桂河仓一探究竟,抓几个舌头,一问便知,他们可没这唐仁傻,为活,自然如实所述。”
安奕解释道。
“行了,动手吧张哥,杀了此人,明日去县衙,將玄武堂大规模盗墓一事揭露。
此举携民意之大势,只要那温县令还想在位置上坐著,就只能跟著咱们干桂河会!”
臥槽,他说得好有道理!
唐仁震惊地睁开眼,他无法从安奕此番说辞中找到任何破绽……他按照这个思路来,发现还真是这样。
他们帮派不怕得罪百姓,但县令可是怕的。民怨沸腾之下,县令不作出“正確”选择,怕是位置难保啊!
“有道理,照你这么说,留著这个人確实没什么用,反正多跑一趟的事。”张光义点点头,拔出腰刀。
刀刃在昏黄灯光下亮起一道光弧,朝唐仁落去。
唐仁被嚇得瞪大双眼,他看得出张光义根本没半点留手的意思……是真的要杀他!
他急忙尝试扭动身躯,开口求饶,但这只是徒劳——他被牢牢捆住,塞在嘴中的布团也仍未取出!
眼看那刀光將要落下,劲风先一步抵达,几乎將脖颈割得生疼,唐仁彻底被嚇破胆,眼中满是绝望。
好歹,给个开口的机会啊!
“等等!”安奕忽地开口。
刀锋瞬间停在唐仁脖子上,微微嵌入一丝,血液缓缓流出。
“你有话要说。”
安奕以肯定的语气问,顺手取走唐仁口中布团,张光义也隨之撤走刀刃,缓缓擦拭起来。
已彻底失了魂的唐仁完全丧失思考能力,他甚至已无法控制住下半身,一股热意流淌而出,但也完全顾不上。
他只是徒劳地大喊起来:“別杀我,別杀我!我还有用,我知道其他的消息!”
“那就说!”
安奕厉声喝道,同时与张光义交换了个眼神——他们这一套量身定製的审讯策略,果然起效了。
这策略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利用两点。一,唐仁不聪明,又经常自作聪明;二,唐仁怕死。
以看似合理,实则忽略部分现实情况的逻辑引其认同,然后再用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让其失去判断能力……这种情况下得来的情报,简单又可靠!
“你之前猜的是对的,那些尸体遗骸都是给『先生』炼丹所用!”
“『先生』是谁?”安奕逼问。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先生』只在帮主总坛那里才能找到,而且自见面以来就一直笼罩在黑袍里,根本看不见面目,只知其称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