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是无所谓,但这妖怪的来歷还是得说清楚,由文书笔吏记录下来的,毕竟他吃了两具尸体,不说清楚,案卷不好交代。”
安奕顺便將想问的问了出来。
“这是自然。”
油茶子道长鬆了口气,“此妖名媼,乃一藏身於千年古树中的精怪,形似老妇,也可称之为树灵。”
文书自觉书写的笔锋一顿。
“油茶子道长,这妖怪长相……”安奕眨眨眼,“是有何障眼法不成?为何我看著似猪非猪,似羊非羊?”
“哦,贫道正要说呢。”油茶子道。
“此妖有一奇异,即生来喜食尸体,但若是食用尸体,就会变为这似猪非猪,似羊非羊的模样,直到消化完毕,才会恢復为老妇。”
“原来如此。”张光义恍然大悟。
“你在这原来如此个甚么!”
油茶子戳了戳他的额头,“人家公子未曾接触过这些不懂也正常,难道你这学过的也能忘记不成?”
“这都多少年了,师兄,我记性可没你们那么好……”张光义悻悻然道。
“这就是当年观中后院山崖上猫儿石旁,那株茶树的树灵,你当年还喝过它產的茶呢!”油茶子道。
“哈,哈哈……”张光义装傻充愣。
“你,哎,算了。”放弃教训师弟的油茶子继续述说,“直至昨天,师父掐指一算,发现这妖怪按捺不住口舌之欲逃下山来,便谴我来拿它。
还好我到得及时,不然,师尊曾有言,它此番不日將遭大劫,说不定会死,那样的话……”
“会怎样?”差点將其杀死的安奕小心翼翼地接上捧哏职责。
“我们就没那么多优质茶叶来打油茶喝了!”油茶子一脸严肃。
安奕:“……”
“孽畜,你还不知错!”油茶子揪住那媼怪的耳朵。
“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再回去了,我媼在山下好歹偶尔能偷到点肉吃,但是跟你回山上之后,那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吃素啊!”
媼哭喊起来。
“只能喝喝雨水,吐纳灵气,吸收地力为生,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
“你这孽畜,想吃肉直说不就行了?”
油茶子挠挠头,“山中那么多野兽飞禽,总有几个寿终就寢的,你又不是只能吃人的尸体。”
“啊?你们让我吃?”媼的哭喊一顿,一颗硕大的羊毛猪头上竟然浮现极为擬人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惊讶。
“为什么不早说!”
“我们也没说不让你吃啊,我们自己都吃肉,你不去偷偷吃人的尸体就行了。”油茶子纳闷。
“何况,我猜,你大概也没问过吧?”安奕补刀。
媼:“……”
“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