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大人刚刚见过尸体之后吐了……”一旁,一个捕快小声提醒。
“我操他奶奶!捕快见个尸体都能吐,他还当什么鸟捕快啊!尽给我添乱!把这事给我记到案卷上,我没说他故意破坏现场都是饶了他!”
瞬间脸黑的张光义骂骂咧咧著上前,顺便督促安奕跟上,“来,我们赶紧过完这里,把这里弄完,还得赶路去那个山神庙。”
“好。”安奕点点头,走到自己最先潜入的院墙边上,“我是先从这里掰断竹片……”
一路,张光义是一边仔细聆听,一边点头,时不时开口夸讚。
“好!看来你『潜伏』时是真干了实事的,这种对方防备措施的漏洞都能找见……”
因为要將安奕以“臥底”的身份记入案卷,这些细节方面张光义还是相当注意的,一旁也一直跟著个文书小吏,將他们的对话记录下来。
“干得漂亮!夜战行刺就该利用天气,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得很不错……”
关於安奕身上那些“本领”,说是莫名其妙一朝顿悟的肯定没人信,但若说是张光义传授的,那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毕竟张光义经常回上源村,和安奕在上源村的时间是有重合的,具备传授条件。
至於能为此做证“绝对没有”的人证嘛……尸体都发臭了!
“接下来是屋里的,”张光义相当轻鬆地走进屋內,“只要你学好了我教给你的招……式……”
他卡住了,像是一张正流畅播放的磁带忽然出现本不该出现的材质。
屋內一切,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他眼前。
其余都还好说,唯独一个地方,那一个人的尸体——被切成三段的尸体!
正常被捅死刺死的尸体在这种天气下经大半天的腐败已有些触目惊心了,可对比起一开始就被切成三段的尸体而言,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血水流淌一地,肠子、脑浆、五臟六腑裸露在外,与肢体衣物混在一起。苍蝇蚊虫在其上飞舞產卵,如地狱般的画卷携著恶臭扑面而来!
这下张光义知道为什么刘根会吐了,其实一开始他也有点奇怪,因为刘根是见过尸体的,甚至杀过人……
但他绝对没见过这样的尸体,也没这样杀过人!
“被切作三段,找不到任何钝处,就像……切豆腐一样。”仵作小声说道。
张光义木然的眼光看向安奕,只觉有点头疼。
这玩意也要说是自己教的?
可是连自己都不会啊!
而且杀人不过头点地,学这么血腥的招数还用在对方身上,会不会心理方面有点问题?
“咳咳。”安奕轻咳两声,他明白张光义在想什么,不过路上他早已想到合理的解释。
说词条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
“这是我祖传宝剑,吹毛断髮,斩钉截铁毫不费力。”
安奕拔出腰间双手剑,於地上拾起一把断了的环首刀,轻轻一切,便成两段。
“而他们,刨了我的祖坟,把这把剑拿了出来!”
声音悲愴愤怒,简直感动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