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庙內,是陌生的。
安奕紧皱眉头地看著四周——只剩基座的神台,几十年前的山神像早就不知哪去了。地上散落的青砖,破旧甚至起伏,中间长出青草……
可地上的两具尸体不见了!
不翼而飞?
“怎么可能不见了!发现之后不是应该一直有人轮班守著这里才对吗?”张光义质问守护现场的衙役。
“捕头,我们一直在这啊,真的一直在!根本不敢有半刻离开,但,但是这……我们真不知道去哪了啊!”衙役叫屈道。
“……”张光义当了这么多年捕头,一个人撒不撒谎,他可以凭藉对方的语气神情判断出真假。
而现如今,在他看来,这衙役所言很可能是真的。
再继续质询下去,也得不到结果,张光义索性看向若有所思的安奕:“安奕,你怎么看?”
“从路人发现尸体,到转告村正,村正核实再派人通知县衙,直至衙役到场,这尸体定然是在这的。”
安奕开口。
“所以,尸体失踪的时间,只能在衙役到场,封锁这山神庙看守之后。”
“我观他们不似说的假话……”张光义压低声音,附耳说道。
“是,我也觉得。”
安奕点头,“而且有一点是他们绝对无法做到的……太乾净了。”
“乾净?”张光义反问,他环视一周,破庙里乱七八糟的,怎么都和乾净扯不上边。
“我不是说整体,而是单指一些特定的东西。”
安奕右手扶住剑柄,声音很轻,但在这山林之间,一时寂静下来的破庙里,仍清晰可闻。
“比如……血呢?”
张光义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眼睛直直定住,几乎打个寒战。
是啊,血呢?
死了两个人,还是割喉放血的,现如今尸体不见,姑且算它“长翅膀”飞了,可那些流出来的血呢!
庙內堂中,神台之前,青砖地面上,莫说是血了,哪怕刻意用大量水冲洗过后的水痕都没有!
“你觉得……会是怎么回事?”张光义同样下意识地將右手置於腰间刀柄上。
“不可能真的凭空消失,如果不是当著衙役的面出去,那要么上天,要么……”
安奕迈动脚步,时刻戒备著,在这堂中行走起来。
他走得很慢,跨度极小,且脚步刻意加重。
约莫十几步过后,一脚落下,鬆动青砖下传来与眾不同的迴响。
“要么,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