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力气最大,也是最先出手的江舒生掷出的那把飞刀,速度最快,最先与黑袍人迎上。
飞刀准头一如先前,直中心臟,携带一缕黑雾穿出。
但,再无其他顏色。
没有穿过心口后,那抹理所应当的红!
黑袍人的手段和想法都很简单。
他能在短时间內以功法使得自身在一定程度上“雾化”。
锋锐无双、力道无穷的兵器可以击穿肉体,甚至斩断钢铁……但不可能伤到一堆雾!
雾无定数,隨风而形。
这可以称得上是一定程度的“物理免疫”!
儘管並非绝对免疫,每一丝一缕的黑雾不仅是黑袍人的血肉骨骼,更是积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法力,被刀剑所带离身体后无法吸回。
但只要不解除这种状態,就不会致命。
若是能凭藉这点损失將安奕他们杀死,让血骸丹炉大成,那么一切都能弥补回来,甚至远远超出!
於是,硬顶著那即將到来的一刀一剑,黑袍人扬起如鬼爪般的双臂,发出志在必得的“宣判”。
“死……啊!”
话语还未能说出一半,便转为一声悽厉的沙哑哀嚎。
黑袍人几乎是原地炸开,全身大半的黑雾散去,竟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退去,再现身时,竟已维持不住那黑雾状態,踉蹌著跌倒在地!
他惊恐地看向安奕与张光义。
那一刀一剑,带给他的感觉,与先前那把飞刀完全不同!
如若说先前飞刀只是泛著些许凉意的凡铁,那么一刀一剑对他而言,就是,比岩浆还要灼热滚烫的神兵!
天生克制之物也莫过於此。
但是这怎么可能?
安奕可没有给黑袍人现场解答的打算,他向来信奉的就是能动手绝不多说,当他多说时就只有一种可能——需要拖延时间。
而现在,需要时间的显然不是安奕。
於是他乘胜追击,爆发式地前跃,剑刃裁下一道红紫光霞,直往黑袍人心口送去!
十丈,【练筋】爆发之下,瞬息可至。
“哈哈哈,你们以为胜券在握?”
眼看將要丧命,黑袍人不惧反笑,前所未有的决然伴著眼中几乎满溢而出的疯狂。
隨著一声闷哼,他那苍白的面庞上竟浮现一抹红晕,而后抓起地上已转凉的朱雀堂主尸体,径直往那血骸丹炉中飘去!
血肉肢体自动裂开一道足以让他们通过的缝隙,黑袍人带著朱雀堂主之尸体径直衝入,而后合拢!
血紫色的丹火前所未有地壮大,以至於沿著缝隙喷涌而出,滚烫中又带著诡异的阴冷。
那阴冷並非来自现实,而是另一层次——精神!
“不好!”
张光义惊呼道,“此乃……以身祭炉!以主人性命的血祭之法,这邪物怕是真的將要大成了!
他奶奶的,邪修果然是脑子有问题,命不要了都要促成此物。这是想和我们同归於尽?
如此多尸体经过炼製,怨念已深。就连丹炉之火也带有怨魂之力,若无神魂护佑之术,会伤及心神,轻则梦魘缠身,重则痴傻呆滯……走,我们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