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著黑袍的女人从血肉质感的隧道走出,戴著黄金铸造的鹰喙面具。
丰富的羽毛纹理从面具两侧向外延展,向上形成一种仿佛燃烧的效果,带有锐利的边缘,给人一种野性且充满惊悚的力量感。
游隼之女,深红祭司麾下的七位萨查姆之一。
在古老的印第安文化中,这个词语往往代表著部落最强大的战士。
“明明只是黄金阶位的链金术士,可身体素质与神经反射能力却堪比翡翠。。。。绝佳的实验素材。”
对於她的出现,施密特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独自欣赏那挥刀的身影,眼中流转著痴迷的光华。
“严格来说,是完美进阶的黄金。他击败了人理之兽,却选择和解,接纳了自己的原罪之影。”
游隼之女似乎对l的战斗过程兴致缺缺,黑色的长髮顺著兜帽边缘滑出,依稀能感觉到是个很美的女人。
“面对这样的对手,你或许更应该竭尽全力。”
“当然,尊敬的小姐。但我想知道,完成第十圣礼后,是否可以將这位格雷——”
他斟酌著用词,可紧接著就感受到一股难以抑制的窒息。
游隼之女没有回答,但澎湃涌出的精密咒力已经死死钳住施密特的脖颈,將他生生压在地板,跪了下来。
“我记得冕下曾告诫过你,不要对格雷家族的人兴趣过甚。”良久,她平静的回头,银蓝色的光点亮了面具下那双骇人的重瞳。
“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施密特额头青筋条条绽放,却努力保持著风度,挤出一个微笑。
“请跳过谎言这个环节,施密特先生,我们调查过你的歷史,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格雷家族的人感兴趣。”游隼之女森严清冷的声音仿佛从高处降下,“可我们並不討厌坏人,所以那些无关紧要的实验和乐趣,是可以被允许的,前提是——不要真正招惹到格雷这个姓氏。”
“可已经晚了。。。。不是么?”
施密特嘶哑的笑了起来,整齐的金髮凌乱散在额前,他被碾压了,被碾压的体无完肤,喉骨几乎被缠绕的咒力捏碎。
“那个格雷家的女孩。。。。你袭击了那个格雷家的女孩,尊贵的冕下知道这件事么?”
“在这赤红的应许之地,没有人能避开冕下的注视。”
面对施密特的僭越,游隼之女居然笑了,四枚妖冶的瞳孔微微膨胀,仿佛活了过来。
“这样么。。。。原来冕下也覬覦著格雷家族异类的血统。”施密特脸上浮现出短暂的惊喜,“或许我们——”
“果然,人类就和狗一样,只能筛选。。。。无法教育。”
游隼之女五指收紧,乾脆利落地拧爆这颗骯脏的脑袋,然后踏著黑白交错的大理石地砖走向祭台。
祭台由整块陨铁锻造,表面天然纹路形似人脑的沟回,六枚脊椎骨打造的烛台依次摆放在深陷的凹槽,正不断滴落黏腻的深红液体。
“好了,施密特先生,该继续你的工作了,希望略微的惩戒能够让你学会拥有敬畏之心。”她静静地站在祭台前,牵引著那诡异的液体敛入长袍。
身后,无头的尸首缓慢站起,细小蠕动的黑色肉芽从萎缩的颈口溢出,就像土块里的蛆虫。
转瞬间,再次恢復完整人身的施密特平静地捋顺散乱的金髮,微笑著不再说话,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接下来,就是你的主场了,在圣礼完成前,绝不能让迷宫里的俩个格雷相遇。”
游隼之女將一本古籍扔给施密特,菸灰般溃散在他的视野。
书脊由黑色的金属製成,刻上了许多隱晦难懂的纹路,並烫上金漆。
书皮则是用某种黑色羚羊皮去薄製成,异常坚韧,连最易褶皱起皮的书角都不曾有一丝磨损。
而正面雕印的黑色脐带,首尾互噬,恰好形成一个莫比乌斯环,仔细摩挲,甚至可以感受到它细密的鳞片。
“umbilicusabyssi。(深渊之脐)”
施密特喃喃重复著扉页上古老的拉丁词语,忽然露出了愉悦的笑。
“那么,便如诸位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