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l细细品味这个词。
他没有找到1961年以前有关特伦韦尔精神病院关闭的任何新闻报导,更別说这座设施的经营者和员工名单。
也就是说第一次关闭,属於cia內部的肃清行动,没有惊动公眾。
结合病患档案中刻意抹除的药物配给与治疗方案,想来这群以上帝名义四处打劫的阴谋家確实在进行某种不为人知的实验。
可瓦尔德家族却暴露在公眾视野,甚至在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仍然被小镇的居民讳莫如深。
这代表他们並非是某种代理人,对过往的实验也一无所知。
但他们最终却引来了cia的注意,连带著被纳入敏感信息。
所以——瓦尔德家族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那个有著cia背景的里世界成员躲过了肃清,並再次入职特伦韦尔精神病院继续实验。
他她才是那个横跨十一年,將所有事件相互串联的核心。
“r·h·s。”
l想到了e·e提起的神秘人,继续在加密文档添加自己的结论,严谨的倒像在写学术论文。
以阿雅娜被捕为开端,瓦尔德家族覆灭为结尾,杂乱的线索逐渐在他的拼凑下露出了隱约轮廓。
但这个故事还有一个最大的谜团。
那就是谁阻止了这场阴谋。
“以咒术法庭专横的风格,恐怕不会对发生在祖地的异常事件置身事外。。。。。你觉得呢?学姐。”
线条明晰的脸流露出一丝疲倦,l將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点燃了一支香菸。
其实他的推测不无道理,咒术法庭作为里世界的军事化巫师组织,盘踞在北美大陆的歷史甚至比密党还要久远。
在猎人家族们尚未联合的年代,这群冷血的女人是北美当之无愧的里世界统治者。
“保护人类、在明面上避免与表世界发生衝突,是所有合法组织间的默契。”
梅丹佐沉默了一会,某种植入底层逻辑,远超执行官权限的指令在识別到l这句话后,一瞬间激活。
“什么意思?”正在校对信息的l敏锐注意到梅丹佐的语气似乎变了。
“表世界需要监管,否则人类迟早会接触到无法掌控的力量。而这,也正是密党、咒术法庭等里世界组织建立后的统一观念。”
梅丹佐的声音很平静很温柔,就像在说一件小事:“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如果没有了参照物,所谓的合法组织也將失去行动的正义性。”
“我在听。”嗅到某种政治因素的l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冷战时期,光是cia涉及到的异常事件就超过了二十七件,在那个科技与神秘学高速发展的年代,研究禁忌的黑巫师与墮落的链金术士就像西进运动中的淘金工人一样无处不在。可对於这些事件的发生,里世界的大人物们在介入前往往採取默许的態度。”
“白手套。”l一针见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等榨乾这些人的利用价值,他们就可以以正义自居,合理夺取研究成果。”
“令人难堪的点评哦。”
“所以你是在暗示我,咒术法庭在上世纪曾进行过对特伦韦尔精神病院的调查?”
“我只是在陈述一种可能性。”梅丹佐不置可否,深邃的眼瞳闪过绿色的信息流。
“明白了,看来阿隆尼女士对於发生在这片土地的过往並非一无所知。”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l不再追问,“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没办法,谁叫我是你的学姐呢?”
梅丹佐摊摊手,俏皮一笑:“不要这么严肃好么?再这样下去,连自己的影子都嫌弃你,更別说女孩子了。”
“看来我的结论出现了误判。”l无视了来自学姐的吐槽,继续聊回工作,“对齐特卡拉进行手术的应该是咒术法庭的人。”
“我以为你会推测是某位兼职外科医生的巫师。”
“任何行为背后都必然有著清晰的逻辑线,无论结果在我们看来有多么滑稽。”l修长的手指摩挲著玻璃杯,平静地说,“特伦韦尔精神病院涉及到cia骯脏的小秘密,那位存在於我假设中的神秘人绝不会是什么圣诞老人式的好公民,如果是他,齐特卡拉没有存活的可能性。”
“你对咒术法庭的评价什么时候这么高了?”梅丹佐佯作托腮,好奇地盯著l。
“不,我只是相信学姐。”l淡淡地说,“这不正是你想告诉我的么?”
“情报,就是战爭的眼睛。”梅丹佐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歪了歪头,“接下来的事情。。。。做好准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