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密集的灌木叶片忽然抖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高速穿行其中,摩擦的细腻响动窸窸窣窣的环绕在所有人耳边。
“我看见它了!”
下一秒,弗莱彻扣动扳机,枪管內压缩的气体骤然释放,不间断的將橙黄的弹壳推出枪膛。
听著野兽般惨烈的哀鸣,他下意识走出阿纳萨齐符號的保护范围,向著猎物追了过去。
“该死。。。。弗莱彻!回来!”l大吼,可刚踏出一步就意识到可能是圈套,於是立刻回头警告帕金斯姐弟,“你们待在这里什么也別做,菲尔德小姐跟我走。”
另一边,自认为击伤到某种珍稀物种的弗莱彻一路踩著湿软的泥土前行,却注意到那种悽厉的哀鸣骤然消失。
就在他高举枪口按部就班的推进时,一只灰褐色的手无声地从他身后的美洲榆树垂下,长而乾瘪的手指,像是链条般扣在他的面部,活生生將弗莱彻按在粗糙的树皮拖了上去,剧烈的挣扎中,他甚至来不及感受到恐惧就被捏碎了喉管。
几秒后,赶来的俩人只看见遗落在地的g36突击步枪。
“伯勒斯先生没救了,走吧。”
l看了眼止步於此的脚印,心中已经猜到大概。
他属实不太喜欢这种保姆式的工作,但身为一名格雷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拋下任何的弱者。
营地內,始终待在保护范围的桑德拉看见只有俩人返回,忍不住抓紧罗恩的手。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帕米拉端著弗莱彻遗留的武器,向他们摇了摇头。
“不能再等了,天黑后我们会更加被动,现在就去它的巢穴。”l有条不紊地开始布置任务,“桑德拉和罗恩负责带领倖存者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那你怎么办?”桑德拉有些担心这个只比弟弟大几岁的男孩。
“没关係,我能处理好。”
l將剩下的食物补给全部交给帕金斯姐弟,这样就算自己暂时出现意外,他们也能留有一线生机。
“按照它的生物习性,更喜欢將食物藏在黑暗、隱蔽且安全的地方,遗弃在迷失溪的银矿完全符合这个条件,我记得它的位置。”
“那我负责什么?”帕米拉说。
“你负责跟在我身后。”
l匆匆交代完重要事项,便带著三人向银矿进发。
期间那诡异的求救声再也没有出现,整片密林万籟俱寂,连昆虫的鸣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数十分钟后,他们踩著盘根错节的树根,顺著一座土坡下滑,来到了倚靠山体挖掘的矿区入口。
潮湿的空气中瀰漫著浓厚的霉味,入口处那扇木质的矿门早已腐烂,爬满了深绿色的青苔,略显荒凉。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保持静默,一切行动都必须严格按照我的指挥。”l最后强调,率先进入狭窄的通道。
矿井內部的昏暗与阴冷让人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偶尔有几缕风穿过老旧的竖井,尘土和金属锈蚀的味道充斥在每个人的鼻腔。
“你真的不需要热武器么?我不太擅长用枪。”
步枪装载的手电笔直照在嶙峋的石墙,帕米拉压著声音,悄悄戳了戳l的手臂。
l卸下偽装虹膜,抬起一根手指示意这个话癆安静,然后俯身捻了捻脚下钢轨沾染的血液。
很典型的拖拽型血跡,非常新鲜,不超过一个小时,极有可能是伯勒斯先生的。
他指向前方的分支通道,比出前进的手势,灯光投射出的四道长影就这么一步一步消失在主道中。
不过就算以链金术士敏锐的五感也无法感知到,就在他们进入拐角的剎那,原先凹凸不平的墙壁,忽然出现了柔软的鬆动。
一道乾瘦、巨大的身影在骨骼无声地舒展间,喷吐出腐臭的气息。
“前面应该就是那东西的储藏室,我听见了心臟的跳动声,但只有一个,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