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疆战场上,像陈启澜和陈钊这样齐上阵的父子兵很常见。不光有父子兵,还有兄弟四人同在一个高地作战的,国难当前,男人们身先士卒扛起了枪,誓与国家共存亡。位于后方的指挥所里,陈钊身为最高指挥官,正与十多名团级干部商讨接下来的作战安排。“报告!”外面忽然传来陈启澜打报告的声音,强行打断了陈钊的话。他停顿片刻,没有理会陈启澜,继续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接下来792团和……”“报告!”陈钊刚开口,再次被陈启澜打断。他的脸色有些不悦,厉声说道:“在外面站着,不许进来!”洪梅生起身掀开门帘,当看到与陈启澜并肩而立的秦舒窈时,他大吃一惊。“小秦,你怎么……”回头看了一眼,洪梅生示意陈启澜稍安勿躁。他折身返回,在陈钊耳边说道:“首长,小秦来了!”陈钊还盯着军事地图,他随口说道:“哪个小秦?是高炮营的副营长吗?正好我有事找他……”洪梅生忙说道:“不是高炮团的秦副营长,是启澜的媳妇儿,秦舒窈!”听到这话,陈钊手里的烟头掉在了地上。未等他回过神来,陈启澜再次打报告。“报告!报告!”“进来进来!别嚷嚷了!”陈钊捡起烟头扔在垃圾桶里,整理好自己的风纪扣,拔高声音开口。只见陈启澜牵着秦舒窈的手掀开门帘进了屋子。秦舒窈当了好久军属,自然知道肩章代表的身份,此时看着这一屋子的首长,她不觉紧张起来。这么一比较,洪梅生反而是军衔最低的军官了!陈钊看着风尘仆仆的秦舒窈,看着她与自己儿子十指交握的恩爱模样,眼底不觉闪过一抹柔情。屋子里烟味缭绕,秦舒窈不自觉咳嗽了几声。陈钊抬手示意那几个正在抽烟的下属掐灭了烟,声音微微冷漠。“来都来了,不知道叫人打招呼吗?”这话自然是对秦舒窈说的,毕竟谁不知道陈启澜是敢直呼自己父亲大名的混不吝呢?洪梅生也一个劲儿给秦舒窈使眼色。深吸一口气,秦舒窈说道:“首长好!”“首长?你觉得叫我首长合适吗?你又不是我的兵!”陈钊皱起了眉头,表情微微不悦。看到父亲这样的态度,陈启澜有些恼火,上前就要护犊子,秦舒窈忙将他摁住,狠狠瞪了一眼。扭过头来,秦舒窈笑了笑,说道:“叔叔您好!”“叔叔?你叫我叔叔?”陈钊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将手里的文件扔在桌上,动静有点大,气场强大,让秦舒窈不觉紧张起来。“小秦,你糊涂了?你是启澜的妻子,当然要叫爸爸了!”洪梅生低声提醒道。听到这话,秦舒窈有些吃惊,叫爸爸?若是叫爸爸,就意味着陈钊认下了她这个儿媳妇!眼下十几双眼睛盯着她,连陈钊也用高深莫测的眼神注视着她,秦舒窈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她只能硬着头皮叫了声。“爸!”陈钊的表情顿时阴转晴,他微微一笑,点头“嗯”了声。清了清嗓子,又对在场其他军官介绍道:“我儿媳妇,秦舒窈!”在场的军官里,除了洪梅生等少数几人知道陈启澜结婚的事,其他人根本不知情,甚至有人还试图将自家女儿介绍给陈启澜呢。有人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哟,启澜什么时候结婚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呢?咱们好讨杯喜酒喝!”“大战在即,哪里有时间办酒席,只是先领了证而已。”陈钊淡声说道:“等打完仗回了京城,再好好给两个孩子办一场婚礼,到时候你们这些长辈可都得来呐!”“那是一定!启澜的喜酒必须得喝!”众人附和着,奉承着,“郎才女貌”这个词语出现的频率很高。陈钊扫过自己那嘴硬的儿子,说道:“舒窈都知道叫我一声爸打招呼,怎么,你的嘴被驴踢过了?”陈启澜冷哼一声别过脸,陈钊也不生气。“是,这是部队,按照规定你只能叫我首长,不能喊我爸爸,你小子在这一点上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听到陈钊替自己挽尊,陈启澜忍不住多看了这个老家伙几眼。哟,他现在还幽默上了,还知道自己给自己找台阶呢!陈钊起身笑着说道:“行了,你们先继续讨论,儿媳妇千里迢迢来看望我,我这个当公爹的总得好好招待招待。”陈启澜嗤笑,正要说“你真不要脸,我媳妇儿根本不是来看你的”,话还没出口,秦舒窈踩了他一脚,示意他给陈钊留几分面子。这点小动作自然没逃过陈钊的眼睛,他对儿媳妇识大体的举动很满意,连带着笑容都温和了不少。“老洪,你一会儿你给食堂打个招呼,让他们做几道清淡可口的菜送到我房间里,孩子一路奔波,肯定没吃好!”一番嘱咐,陈钊这才领着陈启澜夫妇离开指挥所,往前走了几十米,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房间是临时搭建的木板房,里面只有一张行军床和一个办公桌,墙面有泥水冲刷的痕迹,显然这房子并不那么严实,漏雨频率很高。陈钊这样的高级别首长都只能住在这样的房间里,可想而知下面官兵的生活条件得有多差!难怪陈启澜瘦成这样了!秦舒窈越想越心疼,忍不住握住了陈启澜骨节分明的手,眼眶微微有些红。“舒窈,坐!快坐下!”进了房间,陈钊将唯一的凳子放在秦舒窈面前,热情招待她坐下,又亲自给她倒了热水放在面前。这样的款待让秦舒窈有些受宠若惊,她以为陈钊不:()八零新婚夜,冷情硬汉天天洗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