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得意不禁说:“你还是不热。”
身着短衣的谢晏擦擦额头:“热啊。可是也不能因为热就委屈自己。你少吃一顿无妨,我还在长身体,一天四顿都吃不饱。”
杨得意看看他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你天天吃那么多,都吃哪儿去了?不长个也不长肉。”
“长骨头。”只要不是横向发展,谢晏就不担心。
待鱼肉出锅,谢晏用猪油煎韭菜盒子。羊肉和羊汤盛出来,谢晏炖小鸡。最后用煎韭菜盒子的锅煮面。
面出锅后做最后一道菜,小葱炒蛋。
随着小葱炒鸡蛋出锅,谢晏心生疑惑:“阿青和公孙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杨得意:“不会。近来宫里传出陛下的宠妃身怀六甲,而这位夫人就是卫青的姐姐。”说完又觉得小谢晏可能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你可能没留意,以前陛下后宫从未有过喜讯,很多人都怀疑陛下不行。连他舅舅都不信陛下这辈子能有自己的孩子,听说因此他舅舅暗中投靠了陛下的叔父。卫青的姐姐这个时候有孕堵住了悠悠众口,皇帝定会把卫氏捧在手心里。谁要因为动了卫青而叫卫氏动了胎气,皇帝能活剐了谁!”
只知道历史大事的谢晏不清楚这些,杨得意言之凿凿的样子令谢晏放心下来。
谢晏:“那就每道菜给他们留一碗,我们先吃。”
话音落下,马蹄声由远及近,谢晏随口问:“谁呀?”
杨得意随便指个人出去看看,拿起韭菜盒子的啬夫不得不放下碗筷。其正要开门,大门从外面被撞开,公孙敖慌慌忙忙跑进来。
杨得意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公孙敖脸色瘆人,他不由得起身:“出什么事了?”
“小孩?”公孙敖大步过来抓住谢晏,“快跟我走!”
谢晏踉跄了两下:“去哪儿?”
“去——阿青受伤了,血流不止,去给他看看!”公孙敖说着一顿,“你的药箱呢?”
谢晏本能说:“在,屋里。”
公孙敖转身朝厢房走去。谢晏条件反射般跟进去。杨得意终于回过神,三两步进去问:“卫青受伤了?怎么伤的?”
谢晏反应过来:“对啊,你刚才还说没人敢伤他。”看向公孙敖,“怎么会受伤?”
公孙敖拎起药箱:“别人是不敢伤他。可伤他的人不是旁人,是皇后的亲娘,陛下的亲姑姑馆陶公主。”
杨得意奇怪:“馆陶大长公主?她不是在城里吗?卫青在城外,两人八竿子打不着——”
公孙敖边出来边解释:“卫夫人有孕后,皇后嫉妒,馆陶公主心疼闺女,就想收拾卫夫人。可是陛下把卫夫人护的太好,卫家其他人都在城里,又住一块,她不好下手,就挑落单的阿青。我是这样猜的。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幸好我们及时发现把阿青抢回来,否则明年今日就是阿青的忌日!”
谢晏顿时感到心惊肉跳:“反了她!杨公公,立刻报官。我随公孙过去!”
杨得意下意识说“好”,可是一想那是皇亲:“廷尉敢管吗?”
“你说要是阿青有个三长两短,卫夫人因此伤心过度皇子没了,廷尉敢不敢管?”谢晏反问。
杨得意打个激灵:“对!我这就去报官。你快去!”
谢晏跟着公孙敖上马。
先前开门的啬夫不禁问:“杨公公——”
“愣着做什么?备马!”杨得意打断。
小黄门:“杨公公,他想说的可能是阿晏只给牛马和狗看过病,还要时不时翻书,能给卫青止血治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