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初还在努力咳,试图把这根鱼刺给整出来。从小到大,吃鱼经常被卡,也没哪次要去医院的地步,她就不信弄不出来。
但是咳到满脸通红,仍旧无果,徐洛初只好跟着纪南京走了。
周末又是中午,走的急诊挂外科,没有带医保卡,纪南京经常陪母亲来医院,有经验,教她用电子医保。
急诊没有叫号服务,门口排起长队,有脚肿的,有包扎伤口的,据说还有个吞硬币的孩子,和徐洛初一样都是意外……
纪南京让她坐着,他去排队,徐洛初觉得自己有胳膊有腿的,又没感冒发烧,为什么要他帮忙。
于是两人就尴尬地站在那,等着队伍往前挪动。
隔壁就是手术室,穿着蓝色防护服的医生掀着帘子进去又出来,有人嗷嗷大叫,护士的安抚声传到了走廊。
纪南京见洛初摸着喉咙,问她:“很难受吗?”
“还好。”
如鲠在喉的感觉你不懂吗?
大厅有个售卖机,纪南京折回去给她买了一瓶水,在吞咽的时候可以缓解。
轮到她时,医生做好病历记录,打电话给耳鼻喉科,咨询情况,之后让她们去住院找医生。
找过去时医生正在等他们,进了检查室,医生愣是没找到鱼骨,说要撒麻药做喉镜,徐洛初有点慌了,不会和纪南京说的一样搞到大动脉了吧。
医生让她躺病床上,和她说:“今天扫码盒坏了,我开张单子给你,让你老公去把费用缴了。”
……
没人争辩什么,反正也不认识,纪南京拿着单子到楼下缴费窗口缴费,临走前看到徐洛初有些许紧张,拍着背安抚,“没事的。”
有事没事谁都不知道,但徐洛初心理得到一点安慰,躺在病床上,等待医生用喉镜。
纪南京再回来时,徐洛初已经等在了护士站旁边,他问道:“怎么不进去?”
徐洛初玩心也重,拿着鱼刺放在他手心。
一根短短细细的刺,但坚硬而尖利,要说能戳穿大动脉,徐洛初是信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喉镜过程很快,撒了麻药,也感觉不到疼,只是心里有点忐忑,受折磨。
纪南京捏着那根刺说,“这该很久都不敢吃鱼了吧。”
“哪能因噎废食。”徐洛初嘴硬道,“花了多少钱?”
拿出手机要给纪南京转账,纪南京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除了转账外,徐洛初还想知道这根鱼刺到底值多少钱。
徐洛初公司事情做得差不多了,纪南京送她回家,两人独处的沉默感并没有因为来了一趟医院就消失。
也许两人早就习惯了这种尴尬的氛围,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次日到青岛是上午十点半,分公司车辆早就等候在了机场,陈助理一辆车,纪南京和徐洛初上了另一辆。
先是去酒店,分公司安排的工作餐,下午和政府部门开会,晚上聚餐,次日参加奠基仪式后开工作会议,纪南京的时间排得很满。
但徐洛初有时间。
根据分公司的建议,徐洛初这次定的是海景酒店,在进入老城区开始,徐洛初就被青岛车窗外的风景迷住了。
红瓦绿树,碧海蓝天。
轻柔的海风配上德式建筑的格调,十分迷醉。
依旧是和领导不同规格不同层,但海景房风景太好,徐洛初自己花钱升级了一个无敌海景房,在纪南京隔壁。
纪南京索性也让陈新知陈助理升级了房间,费用他出,三人同层,免得传出闲话来。
有海景房,陈助理当然愿意。
这和深市的小别墅房子完全不同风格。深市是带着明晃晃的东南亚风情,而青岛的海温柔得迷醉,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见识浅薄的她站在酒店阳台久久不肯离去,直到陈助理敲门喊她吃饭,她才离开,嘴角噙着笑。
两个人和纪南京一起进了电梯。
陈助理看着徐洛初,很是奇怪,“心情这么好,是有什么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