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跳过又跳过,连连看似的消除所有红点。
顿住指尖。
【贺明霁】:我还在出差,晚上才能来接你,别乱跑,先找家酒店休息。记得吃晚饭。
【向你转账50000。00】
过了几个小时,他又发过来一个地址,赫然就是silver。
她大意了,在朋友圈po了乐队演出。
两年没见,第一面怎会如此差劲!景澄忍不住刺挠发尾,手法暴躁。
算了,往好了想,起码没给他惹出别的麻烦来。
景澄不为难自己。
她对着院子里清新的草色放空。白石小径蔓延到水池,有几片泡桐叶在水波中晃荡。
她长而卷曲的乌发也如水草,没规律的轻盈飘舞。然而景澄的心脏并没有那么的从容,它闷闷跳动着,两年前沉寂的春雷劈完,居然还剩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后遗症。
视线里忽然出现道高峻身影。
宽肩窄腰,衬衫颜色犹似桐花花冠,在晨风中鼓起柔和的弧度。八月并非桐花的花期,景澄心知肚明,却依然产生这样的联想。
察觉出头顶有束灼灼的目光,这道身影转过来,带出张冷淡清俊的脸。他抬头,乌黑的瞳孔中没太多情绪,是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您好?”景澄迟疑几秒,态度毕恭毕敬。
“您哥。”贺明霁放下手里的洒水壶,声音也像浸过水一样,透着清晰的凉。
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昨晚的事情。
“久别重逢”不在景澄的计划表上,她撑着扶手,语气若无其事:“那,您吉祥?”
“没大没小。”
景澄的指尖轻抚过栏杆边缘,微蜷成拳。她笑眯眯地改口,露出排整齐的白牙:“哥哥,好久不见。”
贺明霁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差了起来。
景澄略感疑惑,她酒品不错吧?康奈尔的路灯可以为她作证。
不过她哥哥挑剔且有洁癖,假如她吐了、把他给弄脏的话,她现在挂在跨江大桥上。
总之疑罪从无,景澄神情镇定。
好在,那缕类似不快的情绪从贺明霁的脸上飞速消失。八月初的清晨,阳光以很轻柔的姿态降落,给院子里的年轻男人也镀上一圈绒绒的光边。
景澄暗自腹诽,现在看着面善起来了。
面善的贺明霁恢复修养:“早上好。洗漱后到一楼来吃早饭。”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几秒,景澄也随之望去,自己昨晚都没换衣服,这会儿赤足踩着露台边缘,头发则在风中乱舞,从他的视角来看,想必很惊悚。
果然,贺明霁忍不住出言提醒她:“衣帽间里有我之前买的睡衣和拖鞋,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先换上。”
“好的,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