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立刻辩驳:“哥哥,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贺明霁坦然地嗯了声,表示对她控诉的认同。
沉默了几秒,景澄慢吞吞道:“我们生活习惯会有冲突。你看,昨天晚上就很麻烦哥哥了。”
贺明霁不为所动——半个小时前,李瑜到了景澄住的青旅。近机场的雅间,六人合宿,公共浴室。
李瑜一惊一乍:“景澄小姐的行李居然只有一个登山包这让打货车来的我相当尴尬。”
贺明霁对青旅没有意见,但他无法放任妹妹再次背着登山包勇闯天涯。
那和两年前有什么差别。
“家属院已经没了,你住在别的地方,我们都不会放心的。而且昨晚,”
景澄抿着唇,专注地等待他的话,潋滟的眼睛微微上抬,太像在谨慎试探的猫。
贺明霁气定神闲:“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昨晚的事情。”
“昨晚我上错车?那是意外。你车的颜色和我打的车是一样的。而且你也没拒绝我,我才一错再错。论理,哥哥也有不对。”
贺明霁不沿着她的话自证:“你甚至都没想过要确认车牌号。”
景澄:好狠心的人。妈妈,我被早晨的光蒙蔽了。
她按住岛台,心存最后一点希望:“那哥哥,我只是住在这就行了吗?”
“当然不是。景澄,作为哥哥,我不过多干涉你的生活方式。但既然妈妈有要求,我也有必须要尽到责任,不如约法三章。而且,我的要求并不严苛,你可以先听一下。”
“首先,十二点前必须回家,其次,不可以再去夜店和酒吧。”
景澄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门禁,再说疫情不是都结束了吗!她疑惑且震惊地看着两年没见的贺明霁,确定兄长仍是原装。
她又捂了捂耳朵,脑子里没有水声,刚刚也并非洗澡后耳朵进水的幻听。
景澄放下交叠的双腿,踩在高脚椅的边缘:“哥哥,我已经二十岁了,我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二十岁。
贺明霁一哂。也不过是勉强到法定婚龄的年纪,可法律的底线不等同于“必要”,该管的还是要管。
他轻描淡写地“嗯”了声:“我也要对你负责,不是吗?昨天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没法交待。夜场鱼龙混杂。”
景澄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理亏,她想了想,继续争取:“请放心,这两年我成长了不少,如果有极端情况的话,我会给犯罪分子手动绝育的。我在学校还选修了女子格斗课。”
为了保持成熟稳定的形象,景澄没有立刻给兄长表演如何锁喉。
而贺明霁沉默地搭着眼睫。
始作俑者忘了个干净,可他已经提前领教过野人充沛的武德了。
那双腿修长且有力,压着他时,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绷紧,一看就知道有在好好锻炼。
如果景澄要给谁做绝育,大概只是一膝盖的事情。
但作为差点被绝育的人,对此赞美也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