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中长存的触感让景澄眼眶发胀,她并不觉得这眼泪只是出于极致到缥缈的快乐,她觉得自己在那饱足中越发的饥饿。明明渴求了很久,在引诱后、强行得偿所愿后,她反倒怀疑吃撑满的肚子是种臆想。
并非没来由的不安,她见过一次又一次竖起来的界限,蜿蜒的红线不来自于血管,一样将她绑缚如茧,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维持原样更好——
她拿手臂挡住眼睛,难耐地啜泣:“哥哥,哥哥……”
“我,我——”断续的话语不成句。
贺明霁放缓自己,他用牙齿轻轻地咬景澄的指尖,落下羽毛般温柔的声音:“景澄,还是很痛吗?”
是的。
非常。
非常的。
景澄虚脱地叫他,微昂起脖子,手臂深深地收紧,在他脊背带出不受控制的血痕。
贺明霁注视着她,俯身拥抱住她,渐渐学会了如何更好的去安慰,他听到她呼吸起落,变成富有节律的轻口今,空气湿而稠密,她柔软得像朵降雨的云。
控制不住的,贺明霁想和她融化到一起。
客房的电话响过几次,满地七零八落地扔着■■用品,各自的衣服早就彻底报废。
景澄的脸泛着红,干了又湿的头发粘在脖颈,看起来有种乖顺的可怜。
贺明霁把她重新抱起,带她去耽搁了整整两小时的浴室。
景澄动了动,睁着疲软的眼睛,将脸颊贴在他渗着红印的手臂上。
一片安静里,彼此脉搏的起伏都听得清晰。
她忽然哑着声音,说:“哥哥,我会搬走。”
贺明霁的脑袋空了几秒,他稳稳地抱住景澄:“我们先去洗澡。”
景澄嗯了声,继续道:“我打算到宜大的实验室实习了。下周。”
荷尔蒙成瘾
贺明霁抱着景澄,踏过满地狼藉。
空气中漂泊着糜烂混乱的味道,萦绕如麝香的幻境。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浴室反倒更加凉快一点,被贺明霁放进浴缸的时候,景澄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贺明霁又用手臂将她圈起,让她先靠在自己身上。
她很少露出这么疲乏的模样,被打湿的眼睫像两枚蝴蝶翅膀的阴影,柔软地贴在眼下。
脸红彤彤的,嘴巴也是,这颜色同她昳丽的五官极其相配,张扬与顺从矛盾的对立统一。
贺明霁摒弃芜杂的心绪,凝神细看了她几秒,低头,拿鼻尖蹭了下她圆圆的发顶。
然后才打开热水,温度调试到比景澄的体温略高一些,水波漫了起来,覆盖住她腰上的掌痕。
周遭是一片惑人的温软,景澄晕沉沉地往浴缸里下滑,很快吐出几个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