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米染说没好,路潇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拖时间,大概会当场尬舞一段笑死凶灵吧。
幸好米染回答:“带过来吧!”
路潇提着伞跑向米染,凶灵尾随而至,那锲而不舍的样子好像路潇上辈子在它坟头蹦过迪似的。
林川和米染相对而立,两人之间,一个巨大的十六边形腾起冲天红光。
路潇自觉地跳进阵法,凶灵便有样学样地落入圈套。
米染抓准时机,出手想把它拉到阵眼里,但力量却差着些,没办法让它进入正确的位置,路潇见状返跳回来,重重踩了它一脚,然后借力跃出阵外。
它被踩落入阵的一刻,林川俯身按住地面,以阵法为界限,直径百米的土地瞬间塌落,生造出一个深达百米的深渊,仿佛有座无形的山压住了那只灵。
林川和米染持诀施法,阵法由红转金,现在只要有一件能压制住凶灵命格的器物,就可以再次封印住它了。
米染摘下腰间的玉佩,随手丢进阵法,这块曾祭过天地的古玉瞬间化为齑粉,尚不足镇压这只凶灵的命格,她也顾不得什么了,一通翻箱倒柜,把零零碎碎的配件大把大把撒出去,希望有什么碰巧管用,但这种想法显然天真。
她喊到:“我没办法了!我破产了!”
对面的林川也几乎败光家底:“我也破产了!骗人的吧!本世哪还有这么强的凶灵!”
短短数秒钟后,林川已成强弩之末,阵法内的裂隙越来越深,凶灵挣脱在即,而他们绝无可能压制住它第二次!便在林川即将被凶灵弹开的一瞬,路潇忽然把伞丢还给他,接着孤身从深渊上方蹁跹跃下,踩中了刚欲脱离的凶灵。
两厢碰触的刹那,阵内爆发出犹如直视骄阳般刺目的白光!
有什么轻飘飘的东西蹭到路潇的手背,被她顺手抄住了。
片刻后白光消散,世界恢复正常,变回了那间普通的教室。
三人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推开门冲回了办公室。
他们正累得气喘吁吁时,一个带着义工小红帽、挂着义工袖标的男人自顾推门进来。
“你们搞什么呢?刚才我怎么进不来了?”
米染把自己的人身丢到沙发上,飘着回答:“有只超凶的灵破坏了房子的稳定。”
林川也举起伞给他看:“我受伤了!”
男人摘下胸前的小红花贴纸,贴到伞面的裂隙上,然后关切问:“现在好多了吧?”
林川抡伞便打:“我好你个腿儿!”
“咱们组长,凌阳弋。”米染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先给路潇介绍了下被林川追逐的人,之后又问她,“还有你刚才怎么敢往下跳啊?”
“你们需要一件命格够强的器物,刚巧我很合适,而且那时候也找不到别的东西了吧?”路潇就近靠着桌子坐下,两手不断地揉着自己的眼睛,“怎么办?我可能要瞎了,我现在看什么都是白色的,闭上眼睛也没用。”
“让我看看。”米染飘过来,忽然揪住路潇的手臂把她扔向门口。
路潇被毫无防备地抛了出去,眼前的景象也在飞起来的瞬间恢复了清晰,而她刚刚倚靠过的桌边则停留着一团太阳般耀目的光球。路潇半空调整姿势,双足稳稳落地,那团光球便追随而来,并再次包裹起她,将她的视野照耀成一片华白。
她整个人光芒万丈!
路潇嗷了一嗓子:“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