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得很近,她一睁眼就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少年的喉结,他的衣襟已经不知道被谁被完全弄散了,往下露出锁骨和胸口的一部分。
偏偏她喝完酒脑子不太清醒,只感觉到这人身上很干净也很好闻,好像还有淡淡的降真香气,下意识越凑越近,最后直接贴着他的脖子开始撒娇。
抱着她的人仿佛不知所措,嗓音压抑得很沉:“……苒苒,别闹了。”
她不管不顾,反而觉得触碰的感觉也很好,无意识地继续用唇角轻轻磨蹭他锁骨上薄薄的皮肤。
喝醉之后,她真的变得像猫一样黏人。
温软的气息拂过,激起细微的战栗,原本白皙而温热的一小片被她蹭得越来越烫,好像都发红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少年好像已经没有再往前动一步,久久停留在原地,只有胸口起伏的幅度轻微加剧。
傅苒于是有些疑惑地小声说:“你……不走了吗?”
她的呼吸浅浅,想要靠在他耳边说话,结果发现太远了,所以嘴唇只触碰到了更容易够到的喉结,轻飘飘的,一触即分。
少年终于像是忍无可忍,托在她腿上的力道猛地收紧了,似乎是把她放在了最近的廊柱或者凭栏上面。
然后他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隔绝了所有光线。
带着微微降真香的气息却再次迫近,能感觉到他唇上的热意。
但因为坐的地方实在太窄了,傅苒几乎是本能地伸手环在他的颈后,甚至还主动凑过去了点。
她什么也没有想,就这样自然而然适应了这种亲昵。
……
记忆的最后是一片朦胧温热的暗色,只有触感和气味,但什么也看不见。
就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戛然而止,徒留一片空白和滚烫的余韵。
太过于迷离,以至于分不清那些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她在梦里面幻想出来的。
只是现在从镜子里都能看出来,她的脸颊上染着淡淡的绯色,嘴唇的颜色还红得更明显,出乎寻常的艳丽。明明没有喝多少酒,但完全是一副酩酊大醉过的样子。
“苒苒?”
“……啊?怎么了?”傅苒一下子回过神来。
崔鸯含着了然的笑意,慢悠悠道:“你脸红了。”
说实话,哪怕不用崔鸯说,她现在也真的很羞耻。
如果这是梦,也太奇怪了,但如果不是,那就更怪了。
她都不好意思对崔鸯承认,自己喝了点酒就能干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傅苒心虚地移开视线,假装很忙地对着镜子揉了揉发烫的脸,充分理解了什么叫欲盖弥彰。
“对了,崔姐姐。”
她强自镇定下来,试图从团成乱麻的思绪里扯出一根线头,蓦然想起了昨天无意间听到的对话。
虽然对当事人有点不好意思,但毕竟她也不是有心去偷听的,纯属意外情况。
考虑到崔家兄妹感情很好,而且崔鸯为人谨慎,不会乱传话,所以她还是把听见的大概内容说了出来,最后做出概括:
“总而言之,我觉得,崔长公子应该是对苏姐姐表白了心意。”
然而很意外,她身边的崔鸯听完之后,就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傅苒还发现,崔鸯的表情变得略有那么一点微妙。
“这事说起来,似乎是和我有关。”
见她满脸疑问,崔鸯总算斟酌着开了口,语气有些无奈,“你可能不知道,我阿兄他虽然看起来沉稳端方,其实在感情上,可能比一张白纸还要不如。”
“他知晓我先前因为阿母期望的事情而苦恼,后来我和阿母说开之后,也曾经对他感叹过,是你当时恰好点醒了我,让我要勇于表达心意,不必徒然自苦。”
崔鸯好像有点欲言又止,估计是措辞困难:“所以,他大约……就这么生硬地领悟了,觉得对苏娘子,也需要如此坦诚表达。”
傅苒:“……”真相原来是这样。
可是这两种情况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吧,女主跟亲妈能一样吗……
她就说原著里进度没这么快的,是后面快订婚的时候晏明光才发现崔林喜欢苏琼月的事情,怎么现在还有她造成的蝴蝶效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