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也算成功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在付暄心中的形象应该好了很多吧。她想。
景婕沾湿的纸巾,“脸上刚才溅到了。”
景婕端详着,隔着纸巾触碰付暄的皮肤,付暄的眼睫因感知纸巾的走向而微微龛动。时间临近正午,阳光穿过窗户投下七彩光芒,努力地为这件蒙尘又脆弱的瓷器套上颜色。
神使鬼差,景婕的目光从付暄无神的眸子转移到她下颌的疤;她意味不明,控制着指尖与这道疤的距离,仿佛不惹打扰,“这里也有一点,学姐,你不会介意吧。”
“啊?”付暄一下没反应过来,“啊。。。。。。不介意,谢谢。”
景婕:“嗯。”
“我们,”付暄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心中疑惑:“真的不认识吗?”
景婕:“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这个回答没什么问题,但对于不相信的人来说没有说服力。
景婕:“学姐,其实你长得特别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景婕的语气仿佛有种魔力,能让人无端地信任她。
水流声停止了,紧接着付暄听到一声叹息。景婕拉过她的手,撸起她的袖子,一点一点替她擦拭掉手腕内侧的污渍,“学姐,她和你一样,也看不见,我这么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付暄摇摇头,发丝随之飘起:“没事,我不介意,希望你也可以不用太在意。”
景婕似乎比她想象中更照顾自己感受。
景婕用手指了指自己脖子,反应过来轻轻触碰付暄的疤痕,“她脖子上也有一道疤。”
因为我。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也很早各奔东西了。”景婕放下付暄的袖子,有些怅然失落,“昨天还以为是久别重逢,结果是我认错了。”
付暄像个玩偶任她摆弄,心想:“记了这么久,感情应该很好吧。”
下一秒,她又觉得景婕对自己说得有点多了。
盲杖靠在水池边毫无征兆地倒下了,景婕顺手拿起,戏谑地伸缩调节,嘴上态度诚恳听起来很有礼貌:“抱歉学姐,给你带来麻烦了。”
付暄想了一会儿,说:“我们长得很像吗?”
景婕似乎很遗憾:“不记得了,分别的时候我们都很小,只是感觉像,感觉。”
付暄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托过,冰凉的触感带着初秋的寒意比盛夏的第一场雨还要郑重其事。
可惜付暄第一次并没有接住盲杖,她立即弯腰摸索,景婕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学姐,你说一声我帮你好了,我又不会捉弄你。”
虽然刚才才捉弄过,但谁让你看不见呢。
付暄只是条件反射似地说着谢谢。
二人离开食堂,付暄说要去超市买东西,景婕找了个借口,陪她一起去。付暄没有拒绝,不管有没有人陪,该做的事还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