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恨不得左泽此人在自己面前受欺负一百次,可是偏偏不该是以这种方式,被别人欺负。
是她自己得罪了自己,也该是自己亲自欺负回来才对。
心底莫名其妙的焦躁,以至于他甚至懒得和那个该瞎了眼的男人多说些什么。
对上路曦瞳那双带着强烈不安的眼睛之后,沈鹤羽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把她拉上来,然后让那个吓到她的大傻叉滚蛋。”
真土啊,土得掉渣了。
沈鹤羽一边握住她柔软而冰凉的手,一边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实在是堪比刚和框框文学城签约了三天后的三流网文作者写出的狗血桥段。
可是路曦瞳不愧是左泽的本体。
上岸之后的第一句话,就让沈鹤羽恨不得再一脚把这个大聪明给踹下去。
她胡乱地用手抹了两把泳镜上的水珠,微微退后了几步,极其认真地把沈鹤羽从上到下地看了个遍后,开口问道:“咦?你的小蓝毛呢?”
她还真有脸问啊。
幸亏是一次性染发剂,若是他一直顶着那个头发,鬼知道下一次他会不会戴上个蓝黑色的兔耳朵。
“一次性的染发剂,洗一洗就掉……”
话音未落,之前的被沈鹤羽甩到了一边的男人居然再一次不知好歹地凑了过来:“你不是说你是自己来的吗?这是谁啊?”
“他是……”路曦瞳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起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沈鹤羽到底该算是她的什么人。说是朋友似乎都显得自己交友草率,可是偏偏每一次的见面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戏剧与冲突。
见路曦瞳还在那犹豫不决,男人似乎胆壮了几分:“哟,还不敢讲啊?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呀?”
“你闭嘴。”沈鹤羽微微用手肘碰了碰路曦瞳的腰,小声说道:“不听他在这里满口胡言了,我们走。”
这样得不到东西便满地咬人的疯狗,就算是和他辩论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路曦瞳也正有此意,正欲转身离去,可身后的男人却不依不饶地放大音量喊了起来。
“还以为是个雏儿,原来是被包养的。”
二楼的泳池本就安静而空旷,男人喊了这一嗓子,本来没注意到这一边的人似乎都听到了此处的小小争端,纷纷扭过头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样受人关注的场面正中男人的下怀。似乎是因为这恶毒的发言得了乐趣,男人的神情间也愈发嚣张起来:“哎,我说你,开个价呗?就你这模样,也贵不到哪里去吧?”
路曦瞳还没见过这样的无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深吸一口气后低着头快步向前走,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了沈鹤羽低低的声音:“不是什么事情都该无视的。”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固然很好,却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有时候,要学会表达你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