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
殷千寻霎时愣怔住,眸底闪过一抹困惑。
不知为何,此人这话令她一下子想起了那数十年被囚禁于莽原山洞之中的燕子升,身上同样是中了蛊。
会如此之巧么?
殷千寻沉吟片刻,而后眯起那双狡黠的桃花眸,笑了笑。
“说了会死,那你以为不说,我就不会杀了你么?”
然而此人似乎并不吃这一套,他破罐破摔道:“那我宁愿你一剑结果了我……也好过被这蛊虫折磨……”
“呵,好大的骨气。”
殷千寻踩住此人胸膛的力度渐渐加深。
“那你说,谁给你下的蛊?”
此人又是苟延残喘在地上摇了摇头。
“不能说……”
殷千寻轻哼一声,轻靴在他胸口猛用力踹了一下,而后抬起脚,优游不迫地望向身侧的一众蛇小妹。
“你们先出去,我自个儿好好审审他。”
蛇小妹们的脸上虽是一片懵逼,可也不好问什么,宫主向来很有自个儿的主见,便纷纷退出去了。
门关上的一瞬,殷千寻手中剑出鞘,嗖的一下,剑尖骤然插在那人脸侧,他耳廓一刹间被削掉了一小块。
一声痛叫:“啊——”
殷千寻对此充耳不闻,依然不经意地玩转着手里的剑柄,满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
这猜想实在有些天马行空。
但鉴于这一世种种事端实在已经崩坏得够可以了,再见识到什么荒谬之事,似乎也不足为奇。
她垂着眼眸,手握着剑柄,冰凉的剑尖抵在地面,贴着此人的鬓角,淡淡道:
“既然你不能说,那么我问你,你只管点头就是了。”
“好吗?”殷千寻倏然面色甚是柔润地笑了笑。
于是那人眼神一下子飘忽了,像是被什么狐妖迷住了一般,浑浑噩噩点了点头。
殷千寻问:“你的确不是丹砂老祖?”
此人摇了摇头。
她又问:“那你体内的蛊,是那丹砂老祖种的?”
此人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殷千寻悄然地提起一口气,闭上眼,问:“丹砂老祖,是女的?”
此人忽地一怔,蠢蠢道:“你怎么知道……”
而后他意识到失言,及时收口。
但殷千寻还是明白了,她阖着眼眸若有所思:“那就是了。”
而后,她睁开眼,怔怔地望着虚空。
“那后院竹林中的墓,其中有一个,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