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宁:“……我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林远昭低笑出声,在沈睿宁气呼呼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我说笑的。不过你看,我还能看到你要走,能感觉到你好像在生气。”
“那只能说明你还有些光感!”沈睿宁没好气道,叹了口气道,“你这么折腾,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缓过来。”
“只是三碗血而已,不打紧。”林远昭宽慰她道。
沈睿宁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道:“我更担心你那个铸刑蛊。”
林远昭松开了她的衣袖。
沈睿宁把心一横,索性重新坐到他面前:“你实话告诉我,那个铸刑蛊还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万一以后发作了,我也好应对。”
林远昭眯着眼,似乎想分辨出沈睿宁的神情,只不过眼前只有一片光影,哪里还能铺捉到对方的眉眼呢。
他低下头,片刻后才轻轻摇头:“没有,不会有什么影响。”
沈睿宁不信:“噬心蛊比铸刑蛊低级,它都能把苏姑姑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铸刑蛊怎么可能比它温和?!”
林远昭却笑了:“其实说出来又能怎样呢?夫人莫不是忘了,我们不过是三年之约的夫妻而已。三年之后,你我各自如何,便与对方再无关系。”
“!”沈睿宁心口一滞。
她第一反应是好一个回旋镖!
第二反应是我这算不算好心当做驴肝肺?!
但是刚想发作,她又突然觉得,对方如今失血又眼盲,体内还有个不知道会怎样的蛊虫,又何必在此时与他一般见识呢?
看着面前这位“夫君”苍白又虚弱的模样,沈睿宁将这口气生生咽了下去,转而画在了心中那个小黑本上。
这一晚沈睿宁没有在两人中间摆上被窝卷,林远昭问她为何不放时,她梗着脖子说:“怎么?难道你还怕我趁虚而入不成?”
林远昭顿时语塞,再无意见。
第三日,第三碗血端出去时,上好的补品已被吴秀搬来几大箱。
这次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中年人,他长相与吴秀有五分相似,只是眉宇间书卷气更浓些。
那人自报为吴秀的父亲吴琮,在得到了林远昭的首肯后便独自进了房间,沈睿宁拿眼瞥他,心中十分不悦。
刚取过血的林远昭已经一身虚汗,涂了药的眼上覆着白绸,被割了三次的左手腕虽然已经包扎好,却依然可见渗出的血渍。沈睿宁自然想让他好好调息休息,怎么会有人这么没眼色,偏偏此时前来客套。
吴琮却似乎并不在意沈睿宁的态度,向着林远昭郑重一礼,道:“前几日在下不在家中,昨日接到消息说内人已经得到了林公子医治,在下立刻快马赶回,总算来得及当面感谢公子对内人施以援手,这份恩情,我吴家上下定然牢记于心!”
他再行一礼,林远昭抬手虚扶:“吴先生不必客气。我出手相救本也是有所求,利益交换罢了,您大可不必如此。”
听到林远昭如此直言不讳,吴琮反而愣了一下,他原本揣着的那一份担心也随之放了下来,叹息道:“林公子是个爽快人。”
林远昭微微笑了笑,道:“吴先生此来,可还有其他事宜?”
吴琮看了一眼沈睿宁,有些犹豫。
林远昭微笑开口:“吴先生但说无妨。”
试探
吴琮转身关上了房门,回身却向沈睿宁道:“在下也曾得过眼疾,后来治了数年才得以痊愈,所谓久病成医,在下对眼睛上的医患也算有所心得,不知可否让我看看林公子的眼睛?”
沈睿宁皱眉:“不必,我已经为他上好药膏。”
吴琮有些执着:“在下府中还有上好的眼药,若是需要,还可以送给公子使用。在下只看一眼,绝对不会现场乱用药物。”
沈睿宁有些为难,她知晓林远昭的眼睛是要用专门的药物的,但是……万一呢?
“让他看吧。”林远昭却开了口,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去解白绸的结扣。
沈睿宁不太乐意的上前帮忙,白绸取下,林远昭的眼睛被透窗而入的光线晃了一下,不觉抬手遮挡了些许。
吴琮却没有上前,而是神情复杂地看着林远昭。
“林公子可是京城来的客人?”吴琮犹豫着问道。
林远昭微微笑了下:“是。”
吴琮又向前走了两步,向着林远昭再次抱拳道:“若在下没有猜错,阁下可是京城尚学宫的林远昭林少师?身旁这位,想来便是宁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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