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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第11页)

祁殃没怎么聚焦的眼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手又慢慢放下,偏过头,目光散散地粘在窗外,喉间溢出的声音如若游丝——

“天又快亮了。”

“今天我教你怎么扎麻花辫。”

第20章琉璃耳坠麻花辫

九冥山,幽绝殿。

唐泗找到那人想要的东西后回来,推开书房的门,四面黑沉木所制的书架被各种泛黄的古籍填满,一股寒沁的香气混着旧书卷的松烟香涌入鼻息。

冷意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搓了搓胳膊,关上门往里走,将从储备间找的几根红绳递给对方。

晏宿雪坐于桌前,抬手接过,手背上隐约的筋络带着种清劲和利落,将红绳顶端缠在指尖,淡淡打量。

“宗主,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三师兄有急事找你都联系不上,无咎秘境那件事后怎么都见不着你人,宗里都在担心你。”

“他有什么急事?”

“……其实,也不是他有急事,”唐泗踟蹰道,“合欢宗宗主的勾陈镜在战时弄丢了,到现在都没找到,那不是宗门圣器吗,修真界总共才三个,也算挺大一件事。”

“嗯。”

唐泗每次跟他交流都感觉自己嘴上要长死皮了,也有可能是来回路上风吹的,舔了舔唇硬着头皮继续道,“主要也不光是那个……嗯,勾陈镜里面关着的,听说当时叶允,就是那个叶允……”

他磕磕绊绊半天,最后咬了咬牙,抱着无所谓被杀头的决心毫不避讳地将心里话全都挤了出来,“听说他是魔族,当时用了高阶御魔术,说明他不是鸠漓就是点序湘和祁殃,魔教教主肯定不可能,他只可能是后者两个中的一个。”

“三师兄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他是不是之前的二师兄,现在的勾陈镜找不到,是不是和你有关。”

晏宿雪抬眸看他一眼,唐泗连忙摆手道,“是他问的不是我问的,我们绝对没有说你包庇魔族的意思。”

“陶翎很在意?”

“啊?”他没反应过来,“什么,他这几天确实挺急挺暴躁的。”

“那就去找,”晏宿雪漫不经心道,“问我有用么。”

唐泗蔫了下来,没再说话。

“还有什么事。”

“修真界整顿修复的这段时间有好多宗门发来信册,都是要经你同意批准的,现在堆在暗室,没得到回复他们不敢动。”

“拿来我看看。”

唐泗应下,又转身去暗室。

书房中重新沉寂下来,晏宿雪疏透的目光再次被红绳尾坠的那颗朱砂吸引,以橘红色的烛火为背景,一点艳红在明灭的光影间晃荡。

昨晚的画面和温度又浮现在脑海中。

那双纤细的手腕被自己一手牢牢压在镜台上,对方的小臂与桌面产生的摩擦将皮肉磨得红透,阵阵喘息带着细碎的哭腔,殷红的眼尾浸着点眼泪,只顾着哑着嗓子哀求,腿软得站都站不住,若不是被掐着腰怕是早跪在地上。

晏宿雪无在乎祁殃咬唇压声音这个习惯,无非就是把下唇咬得更红艳些,依旧堵不住那从喉中不断溢出来的浸了蜜般的哼唧,闷软甜腻,张嘴又是喘息和呻吟,他从镜中看对方泛红的眼角,看他大片泛红的肌肤,看他那副软得不行却偏被禁锢在原地的模样。

时间长了祁殃受不住便偏过头和他商量,晏宿雪稍一垂眸又能看到他额前碎发黏在汗湿的皮肤上,烛光朦胧间,对方睫毛上的泪珠滚落下来,划过绯红的脸颊,断断续续得话都说不完整,问为什么不在床上做了,去床上行不行。

而他只顾看身下人颤抖的嘴唇和里面湿软的舌尖,等他说完再问一句——

说的什么?听不清。

遂又能欣赏对方崩溃的模样。

起因都是因为昨日清晨,祁殃手把手教他小麻花辫的扎法,完成后说了句不好看,一言不和给拆了,晏宿雪没什么表情地问他那谁辫的好看。

祁殃边低头顺头发边说修无情道的人确实不适合学这个。

你那个教主肯定能学,当时的晏宿雪如是说道。

想到那几句对话,想到鸠漓,他的眼神又幽冷下来,此时唐泗搬着整理好的一些信册从暗室中走出。

他那张精致又显年幼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映在浮动的橙红烛光下,黑红交错将原本亲和纯稚的面容揉成阴晴难辨的假面,他行至桌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好又恭谦——

“师兄,这是近来那些宗门发来的,有些小事我都替你交代处理好了,剩下这些是我觉得比较重要的大事。”

说完又摆上那十分狗腿的笑容,一丝不苟地将信册摆放在他面前,后退两步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等待指令。

见对方抬了抬手,唐泗连忙弯腰行礼,低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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