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没多想,答应了。
出去这两天,他每天都给她早请示晚汇报,工作间隙也不忘给她发条信息关怀一两句。
江鹭挺宽慰,看来这回的婚姻修复计划真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周三晚上,他照例打电话过来,汇报工作生活情况:“鹭,今天到壑东了,中午晚上都是工作餐,没喝酒。吃完饭我还出去溜达了一圈,刚回宾馆来。还是标间,跟霍局一间。”
“倒也不用每天都这么详细地给我汇报,人家同事听着以为你妻管严呢。”
“妻管严咋了,以前在支队的时候都知道我妻管严,这名号早十年比现在响亮多了。再说,妻管严现在可是褒义词,光荣着呢。”
听筒那边传来他和霍聪两个男人的笑声。
不像他这么粗枝大叶浑不在意地,江鹭不太习惯自己和他的对话就这样当着外人的面进行,脸有些热,“你快打住吧……”
他回到正题上:“对了,给你订了礼物,明天记得查收。”
这也不是谁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的,怎么突然订上礼物了?
她问:“什么日子,买礼物干嘛?”
宋魁笑:“你不记着了?咱俩刚认识,第一次聊天的纪念日。”
“这种日子谁会记着?”
她嘴上轻描淡写,其实心里记得清楚得很。他第一次给她发信息的内容,甚至第一次与她通话说了什么都记忆犹新。
“……等等,你上次找我支工资,不会就为了买礼物吧?”
宋魁支吾:“那我没钱啊,只能管你要。”
“到头来花得还不是我的钱?”
“也不能那么说……好久没送你点什么了,总觉得缺少点仪式感,就当是补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一个粗得没边儿的男人,还懂上仪式感了。江鹭只笑,没再苛责。
“想我了没有?”
“明知故问。”
他笑:“我也想你,想你俩……明天收到礼物了告诉我。”
第二天晚上,礼物送到了小区门口——整整一百朵玫瑰,还有两个礼盒包裹。
他特意发信息嘱咐,别当着女儿的面拆,江鹭也就大抵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秋秋看她抱着花进门,先是好一阵激动兴奋,然后就吐槽起她爸来:“老爸开窍啦?他这么不懂浪漫的大老粗居然也会送这么大束花?怎么不是红玫瑰啊,而且,谁送花送一百朵啊?不都是九十九朵吗……”
江鹭啧她声:“你懂什么,这是我跟你爸的专属数字。你老爸第一次给我送花的时候就送的是这个颜色、这个数量。”
秋秋一脸等着八卦的表情:“什么回忆?老妈讲讲嘛,我要听你跟老爸谈恋爱时候的事!”
江鹭不肯说,这种事,她哪好意思启齿,还是留给宋魁这种脸皮厚的往后炫耀去吧。
秋秋又闹着拆礼物,“老爸送你什么,让我也看看嘛。”
江鹭只能打发她,“去去去,你爸给我准备的惊喜,你凑什么热闹。”
好容易把她哄着去整理鲜花,她才做贼似的,偷摸把礼盒拿回卧室拆开。
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大的里头是一套情趣内衣,而且是薄纱蕾丝造型的那种,材质摸起来不错,但总共加起来也没多少布料。江鹭想起前两天亲热时他好像提过想看她穿,耳朵根一热。
本以为他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还真买了……而且,他居然喜欢这款的?
另一只盒子里是一对儿红玉髓耳钉,那抹红不知为什么让她觉得有些意味深长。她从盒子里取出来戴上,正对着镜子欣赏的时候,放在客厅电话响了。
是宋魁打来的,问她礼物收到了没有,喜不喜欢。
当着女儿,江鹭只能暧昧不清地说花很漂亮,礼物也选得实用。
秋秋很快抢去电话,说今天的玫瑰有一半都是她修剪出来插到花瓶里的,借此跟她爸邀功请赏,宋魁当然宠溺地满口答应。
等父女俩聊完,手机回到江鹭手里,她才躲回书房里,压低声音嗔他:“你居然真买了?就那点布,根本什么都遮不住!”
宋魁故作无辜:“我问你的时候你也没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