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虽然一直都知道研磨很可怕——”黑尾铁朗说,“我们拦网手诱导拦网也就罢了,你竟然能操控传球,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吧!”
孤爪研磨用毛巾擦着布丁头上的汗,默默喝水,没有说话。
“……雪兔的心理接近崩溃,电量也差不多要用完了。”最后,他才说,“之后要尽力破坏一传,尽可能让他多一些跑动。任何的消耗,在最后都会是胜负的关键。”
黑尾铁朗:“好可怕好可怕。”
*
“立花雪兔。”鹫匠教练喊他。
少年垂着头,把脑袋藏在毛巾里,不想听他的话。
……反正又是把我骂一顿然后让白布前辈救场,骂吧骂吧,换吧换吧,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抬起头来。”老者的声音比以往更为严肃。
立花雪兔的眼泪已经提前酝酿好了,只待鹫匠教练宣布换人,他就会用把自己哭懵的方式逃避挨骂。
少年抬眸,安静地望着老者。
“……不管什么方式,不论什么结局,你都要给我站在场上,打完这一局。”鹫匠教练说,“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没有人会怪你。你是我选的人,所有结果都由我这个严肃、古怪、又残忍的老头子承担。”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
少年又把头藏回了毛巾里,用毛巾擦了擦脸。
“……是。”他的声音颤抖。
“锻治老头还是把小雪兔吓哭喽。”天童觉轻快地说。
*
暂停结束,双方重新回到场上。
“并非不让你上场,贤二郎。”鹫匠教练平静地说,“……但是他必须学会面对这一切。”
“……我知道。”身后,另一位少年轻轻地说。
场上,灯光闪烁,蝴蝶挣扎。
又是一球,旋转着飞向场中央的立花雪兔。
「别怕。」
某一个初夏的傍晚,与这一道声音同时闪现。
时光倒转,榴冈公园的网球场边,立花雪兔被蚊子叮得生闷气,牛岛若利半蹲在他身前,帮他在裸露的脚踝上喷驱蚊花露水。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刚刚那一球非要传给你。”立花雪兔气鼓鼓地说。
“并不是只有「绕过」这一种方式。”牛岛若利半蹲着,与他平齐地望着他,“你应该相信攻手,就像攻手相信着你。”
“在场上,不是只有二传手要为每一球负责。”他说,“而是所有人。”
按照研磨的预测,这一球他还是会传给五色工,不过在后排,海已经在落点处等着了。黑尾铁朗心说,我们只要——
不对?!
这一球无视了音驹前排的诱导布置,直接飞向了靠近左侧标志杆的位置。
牛岛若利向着左侧助跑,斜着起跳,在空中将前方的拦网手甩掉,近乎极限地将这一球扣在边线上!
茧中的蝴蝶像若虫一般,非常柔软、脆弱。
但是在破茧的一瞬间,它的翅膀就会变得坚硬而美丽。
这一对小小的翅膀,终将掀起一阵飓风,撕破捕猎者的巨网,托举白鹰乘风而上。
第56章白鸟泽的天降幼驯染他们在谈吗?
早些时候,第一局结束。
“……雪兔的习惯是应变传球,传到拦网最薄弱的空档,从而达到有效绕过拦网的目的。”孤爪研磨说,“和拦网中‘拦直放斜拦斜放直’的原理一样,只需要在前排和后排稍做布置,他们的多点攻也并不是完全变化莫测的。”
“其次,白鸟泽整体进攻性强,喜欢扣球得分,雪兔一直也追求着「传出能让攻手得分的球」。恰恰相反,我们的防守能力强,如果让雪兔陷入「打不死球」的拉锯中,就能极大地消耗他的耐心和耐力,找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