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抽出腰间的配剑,举剑便刺。
红衣青年倏然展袖,不知从何处转来一柄铁骨折扇,架住了那当胸一剑。
他半压眉眼,冷声道:“世子为何不想一想,若她真心对你,又怎会隐瞒身份如此之久,又眼睁睁看着你在痛苦中挣扎?”
闻言,殷长钰长睫微颤,似是被说动了。
然而下一刻,他弃剑抬手,狠狠地甩了姜辞水一巴掌。
“玉君一定是有苦衷的,你这个贱人懂什么!”
气氛一时凝滞。
而此时,楼中的侍卫纷纷赶到,将他二人围在了中间。
姜辞水摸了摸自己泛起红意的脸颊,不怒反笑。
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抬手挥退了侍卫:“做什么,没看见我和钰世子正说笑呢?若冒犯了贵人,十条命都不够你们谢罪的。”
众侍卫这才慢慢退了下去。
殷长钰此时也冷静了些许,他看了看周遭情况,知道今日不是好时机。
青年后退一步,面上神色复杂。
“姜辞水,从今日起,你我割袍断义,不共戴天!”
他冷着脸撂下这么一句话,随后拂袖而去。
自然无人敢拦。
徒留下那人站在原地,低低笑了一声。
真是……蠢货。
殷长钰匆忙回到王府内,他看着镜中人憔悴病态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一番洗漱更衣之后,他这才对着侍从吩咐:“桑青,备车,我要去晏府。”
“这……”
桑青面露犹豫之色,吞吞吐吐地开口劝说:“世子,晏小姐既然一直没有对您透露身份,想必是另有苦衷,若就这般贸贸然前去,会不会……”
这一句话,仿佛令殷长钰倏然惊醒。
“对,对……玉君肯定是有难处,才会一直瞒着我……”他又颓然跌坐回椅中,“我不能误了玉君的事……”
想到这儿,他便将恨意尽数转移到了姜辞水的身上。
贱人…贱人!
明知道玉君的身份,却还…当着他的面轻薄玉君。
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杀了他……。
另一头,晏昭回府之后便叫沉光打了一桶热水,将身上擦洗了好几遍,才觉得再闻不到那股混着酒气的甜香味了。
她疲惫地躺在床上,闭着眼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
姜辞水到底要做什么?
简直将本就一团乱的局面搅得更乱了……
就在她忍不住扶额叹息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唤:“小姐?歇下了吗?”
晏昭坐起身,清了清嗓子应声道:“还没有,怎么了?”
随着一声推门道的动静,屏风后映出了一道人影。
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露出,雪信悄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个什么东西。
她神神秘秘地将手中那物递给晏昭:“小姐,方才我在院子发现了这个。”
晏昭微蹙眉头,这才看清了她手中的是一封书信。
“这上头写着晏氏阿昭,可不就是送给小姐的嘛。”
可是……谁会给她送来这一封没头没尾的信?
晏昭打开信纸,里头密密麻麻写满了整整两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