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荔小脸煞白,林淼摆了摆手,笑道,“你以为我要批评你啊?不是的。”
林淼道,“我家里还空了一个房间,可以短期借给你用。”
白荔第一反应虽是高兴,但怕追债人的又找过来连累林淼,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谢谢你啊林姐,我一个男的,住在你那好像也不太方便,我皮糙肉厚的,就是住桥洞也没事的。”白荔笑着拍拍胸脯,“这两天我会找到房子的,就不麻烦你了。”
“哎哟,这么替我着想,其实没事的,我们小区一梯一户,没有人能看见讲什么闲话。”
林淼叫他好好考虑,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帮助一段时间,所以也不收房租。
“我先走了,这几天你好好上班,过两天总部的领导要过来在我们这边定了一场宴会,顺便来视察。”
林淼提前给白荔透露了消息,瞧见他消瘦下去的脸,她真是心疼地捏了捏,“多吃点,争取长点肉就更漂亮了,到时候你们迎宾的,指不定要调过去充场面的,好好干。”
总部的人要过来,到时候也许请不了假了。
白荔点点头,只盘算着这两天快点找到新住处,或许到时候奶奶也可以出院呢。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也许,也许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白荔下班后就去了附近街道办,那边有专门腾出来让人贴出租招聘的通示栏,白荔站在那里,把符合自己找租条件的联系方式都记录了下来。
他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腾出时间约人看房,最后定了一间位置很隐蔽,也比上一家更便宜的房子。
一条不算短的巷子,小汽车开进去,要在很远的地方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掉头。
但是它一个月只要三百块,房子破破烂烂,连廉价的瓷砖都没有铺。
不过好在,收拾收拾还算干净,也能住人,只要不漏雨,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房主是个很温柔的奶奶,这里是她和老伴年轻时的新房,很有年代感的房子,墙上还挂着他们的结婚照,很温馨。
要是奶奶出院了,应该也会喜欢这里。
白荔一面对自己顺利找到家而感到安心,又怕追债的人会太快找过来,而感到惴惴不安。
回绝了房东大叔的续租邀请,他搬进了房东奶奶的小房子里。
白荔在那几天悄悄摸摸地把旧房子的东西搬空,有一次差点被追债的人发现,好在他机灵,躲过一劫。
其余不重要的东西,他也不敢再搬了。
一个星期过去,奶奶身体恢复的程度停滞不前,但没有恶化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从苏堂玉那里得到的钱,扣除接下来的医药费,已经所剩无几了。
不过目前没有倒欠医院,是很好的事情。
白荔预支不了工资,但兼职的散工是日结。
加上他每天都在酒店的餐厅吃饭,所以每天都还有点余钱能存下来。
这实在是太太好的兆头,让人心花怒放。
许久没有过这么高兴的时候,白荔的好心情写在脸上。
倒叫见不得人好的,开口来胡搅蛮缠了几句。
“白荔,最近是又发了?那嘴角是又要挂到天上去了。”
是上次借钱给他的那位同事,爱说人小话的,也爱当面说人坏话,叫王林。
白荔听惯了他的挖苦,面对人的不善意的调侃,只当充耳不闻。
白荔的不理会,总是是叫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他立刻拉下脸来,将之前不怀好意的神色掩藏,露出可耻的鄙夷神色。
忽的,他像是找到了能捉住白荔痛脚的点,双目放光如同咬人的疯狗,拽住白荔问,“你脖子上那是什么?工作制服都遮不住,没听说过你有这么猛的女朋友啊。”
他得意洋洋地开口,面上有止不住的精光闪过,一下子的畅快淋漓,叫他原本就丑陋的脸更加扭曲。
白荔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后颈,想起苏堂玉的犬齿随意地在他皮肤留下痕迹,他明明已经很小心地遮掩了。
白荔甩开他钳制住自己的手,“请你自重,我们只是同事,请你不要总是打听别人的私生活。”
被人驳了面子总是不爽,他更是变本加厉,声音大得不断吸引来别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