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却发现他的父母哥姐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变得高大无比。他们形成了个包围圈,用更为高大、阴沉的黑影无声地圈住了明珠。
他们都在叫着:
“明珠…你太让我失望了…”
“乘客…!乘客,您没事吧…”
车轮嘎吱滚动的细微声响飘过,明珠的眼珠转动,大喘了几口气,才终于从噩梦中醒来。
他看着女乘务员那张近在咫尺的温和面容,下意识委屈地摇了摇头,又忽地努了努嘴,皱起两条秀气的眉,有些排斥地向旁挪了挪屁股和他那张因为奇怪的噩梦被吓地有点发白的脸。
疾速而驶的列车正巧穿过黑黝黝的隧道,光亮的玻璃映出了明珠那张精致如bjd娃娃般的漂亮脸蛋。
蓬松又柔软的时髦栗色卷发,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缀着两弯泉水,又翘又挺的鼻梁下那张漂亮好亲的唇上还点了粒小巧又可爱的珍珠。
他那张皮也生的白嫩嫩的,轻轻一拧好像能掐出水来。
身为上帝的宠儿、造物主最为精巧的造物,他怎么看都怎么是一副令人心软的长相。
长的格外漂亮的明珠身为家里的老幺,打小他就没吃过苦,是个被金玉堆砌、千娇万宠养出来的吃不了苦的娇娇宝。
他的家里也格外有钱,父亲是大拿级别的心胸外科医生,母亲是开私立医院的。他的外公外婆则是做珠宝生意的。而他的哥哥姐姐也继承了父母的基因,全都优秀异常。自然明珠就认为所有他看上的,最好的东西都必须是属于他的。
当然,明珠在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里,也都顺利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他的房间里堆了一大堆被他丢在角落里生了灰的昂贵珠宝、名牌手表。
可在二十三岁这年,明珠见到了父亲极其喜爱、常常夸在口中的得意门生,柳知节那张英俊的脸完美契合明珠的每个审美点,瞬间就让明珠产生了种得到他的迫切欲望。
这是个与明珠完全不同的人。
明珠他的智商在二代里不算高也不算低。他娇气又不爱努力,在艺术上勉强有点天赋。因此,他被父母打包去俄罗斯学了油画。再这么一包装,一镀金,摇身一变,明珠学成归来,就变成了个带着艺术家专属黑色贝雷帽的矜贵小天鹅。
柳知节则不同,他出身在某个明珠都不知道的破落山沟沟,智商高的吓人,轻轻松松就考上国内医学名校,又拿着最高额的奖学金顺利从国外交换留学回来,现在恰恰好是明珠父亲手下最年轻、也最有前途的博士。
明珠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他按照习惯,都喊父亲的学生为师兄、师姐。所以,他喊柳知节也喊师兄。
他喜欢他的师兄,毫无疑问。
喜欢到要死,喜欢地心里都要流酸水了。
可眼高于顶的明珠头一回这么喜欢一个人。
就栽了无数个跟头。
明珠没法服气。
他必须、肯定以及一定要得到柳知节才行。
而且他那可恶至极的坏师兄才没有摔成梦中那副惨样,他只是小腿骨折而已。
可就这么点小事,一贯惯着明珠的母亲却用一副谴责的目光看着他,明珠那位严肃死板的主任爹更是放了话,不仅硬要他低三下四地道歉,还明令禁止他以后再也不准接近柳知节。
凭什么,他那么喜欢柳知节。
而且他分明是不小心的,他压根没想要那样的。
明珠愤愤地喘着气,挂在他脖颈上某果的最新款头戴耳机机罩上的皮被他扣了个稀巴烂,它嘎吱嘎吱地,惨兮兮地向它的大魔王主人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