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依旧颔首,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太监就没多说什么,匆忙回宫复命了。
人一走,谢池春才找邵逸铭急得不行:“殿下,这该怎么办,国运可不是看人,我可什么都看不见。”
要胡乱说几句,皇帝一听就是敷衍,她只怕没能落个好。
估计皇甫家也猜谢池春闹不出什么风浪来,这才没插手阻拦,等她自己倒霉。
邵逸铭连忙安抚道:“谢姑娘进宫后见过父皇,可从里头看出什么来了?”
谢池春摇头:“只看见那么一两件事,却跟国运没什么关系。”
她叹了口气,忽然道:“不如让府里所有人都过来叫我瞧瞧,指不定能看出什么来。”
一个看不见还有两个,不行再三个,总归能看到点东西。
邵逸铭却阻拦道:“不可,谢姑娘如此怕是要把自己累坏了。”
还没到王府之前,谢池春可是七天才看一次,如今几乎每天看一两次,时不时会揉着眼睛感觉不舒服,恐怕看多了会伤身。
如此急功近利,她怕是看不了多久,这眼睛就得看伤了。
谢池春却顾不上这么多:“要不能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案,皇甫家就能落井下石了。”
皇帝未必真相信她能看出什么,却希望谢池春借此能够把皇甫家压下去。
这次谢池春说什么都不能有所差池,却被邵逸铭抓住手再次按捺下来:“谢姑娘莫急,父王也没说什么时候给出答案,姑娘只管慢慢来,总不能累着自己。”
她要急冲冲到处看一圈,闹得热火朝天,传出去反倒不美。
“该吃该睡,每天看一个人就行了。”看什么人,邵逸铭却得好好筛选一番,能够在大事上做主的人才可能被谢池春看出什么来。
偷偷看自然是不行,请重臣到王府来,只怕要叫皇帝不悦,以为邵逸铭私底下跟朝臣来往,暗地里要谋划什么,要看就得光明正大的。
索性他安抚住谢池春去歇息,转身进宫请旨:“不瞒父王,谢姑娘更擅长从人身上看出命运的轨迹,再加以推断。国运缥缈不定,无法在一个人身上看见,怕是要麻烦跟国运有关的人叫到谢姑娘面前看一眼才行。”
没有人谢池春就什么都看不见,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就不是她的错了。
皇帝沉吟片刻,倒是觉得邵逸铭足够诚实。
要这个三儿子来求情不让谢池春插手此事,皇帝恐怕要怀疑她是不是真有本事了:“可。”
得了皇帝的允许,邵逸铭回去后第二天就请了工部尚书过来。
一国之运,先利其器。
工部尚书登门的时候还满脸疑惑,不过皇帝有命,只让他上门给谢池春看一眼,自己倒没不愿意的。
谢池春没想到邵逸铭的动作那么快,昨天进宫请旨,今天一大早就把工部尚书请来了。
既然会请这位尚书,自然有他重要之处。
她看了一眼,却见工部尚书坐在院子里,身上穿着常服,该是在家里。
左右胳膊抱着一对约莫四五岁,长得粉雕玉琢的女儿放在两条腿上,工部尚书正低头说话,却是满脸愁容,嘴里喃喃。
可惜听不见声音,谢池春反复回忆着工部尚书嘴巴的微动。
最后她只看出了四个字:‘北旱南涝’。
第21章谁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