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去灯市走走看看?”邵逸铭可不想谢池春留在这里被摁着继续看下去,没见她双眼通红,看得累坏了吗?
出去走走也好,指不定也能发现点什么。
皇帝没有异议,二皇子是负责灯市的正好带路,大皇子因为宋茹的关系便没打算跟着去。
邵逸铭亲自给谢池春裹上厚厚的披风省得她被夜风冻着,二皇子回头一看便笑道;“三弟对谢姑娘实在细心体贴得很,想必父皇很快会给你指婚,谁家女儿到三弟府上也是享福了。”
“二哥谬赞了,谢姑娘帮我良多,对下属体贴些是应该的,二哥对门客们不也挺好的吗?”邵逸铭笑着回过去,压根不接茬。
两人的关系一旦被二皇子说得暧昧传到皇帝耳边,叫他起了疑心,那可就麻烦了。
皇帝只会以为谢池春的预言里肯定会偏向邵逸铭,未必愿意相信。
这对谢池春来说,简直百害而无一利。
二皇子微微一笑没再说话,马车很快就到了灯市,里面依旧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安静得有些吓人。
谢池春看着四周,很快就站在镇国公之前提过的摊子前,跟画作几乎一模一样,只缺了那个小贩罢了。
“就是这里了,谢姑娘可瞧出什么来了?”
“没什么不一样,”谢池春低头看着桌下,却发现水桶不见了不由疑惑:“二殿下不是让小贩不要带走所有东西,怎么水桶没了?”
二皇子也皱眉,叫来盯着灯市的差役问话。
差役答道:“小贩临走前有孩子捣乱,扔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进水桶里,一股子恶臭,他担心留下味道熏着人,便来告罪想带走水桶,小的便应了。”
那味道的确太臭了,连带半条街都是那个味儿,差役担心熏着贵人们,自然让小贩带离了。
谢池春眯起眼,原本就对那个大水桶有些疑惑,如今小贩临走还要带离就有古怪了。
她能想到,二皇子自然也是,喝道:“立刻派人去找那个小贩,务必把那个水桶带回来。”
小贩们的住址都是登记过的,一问很快就找到地儿,人却是不见了,只余下一个空水桶在家里。
差役腿都软了,把水桶战战兢兢一放。
谢池春远远就闻到一股臭味,二皇子皱着眉头躲开,她却上前一步仔细打量,还用脚尖踢了踢:“殿下听着声音,底下是不是空的?”
邵逸铭直接让侍卫劈开水桶,上面能装水,下面一半居然是空的!
藏个大人是不可能,藏个孩子却是绰绰有余!
掀开水桶看的时候因为只看见上面满满当当的水,也就没人留意到竟然暗含乾坤!
跟来的镇国公气得眼圈都红了,他还赔了那个小贩不少银钱,根本就是送钱给捉走自己孙儿的歹人,险些心口疼得要背过气去!
想必其他不见的孩子也是被藏在摊子中各种不起眼却暗藏机关的地方,然后再偷偷运出去。
果然差役报了几处,不是臭了馊了,就是弄得脏兮兮一片。
正因为贵人要亲自来查看,所以小贩们有借口把东西带走,连带把孩子一并弄走了。
“人该是没跑多远,赶紧去追!”二皇子气极,这些小贩真把孩子乔装打扮带出京城,再要找到可就难如登天!
皇帝在宫里收到消息,得知是灯市的小贩把孩子掳走,顿时对二皇子心生不满。
二皇子也乖觉,一回宫就跪下跟皇帝告罪:“是儿臣办事不利,才叫贼人钻了空子。”
他明明把小贩都查了个底朝天,一个个身家清白才敢留下,谁知道会出了天大的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