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归尴尬,紧要事还是得说。
她手慌脚乱穿上外衫,发梢却被盘口勾住,只伸手想要去扯断。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谢池春指尖的盘口,邵逸铭叹道:“让我来,姑娘可别把自己扯疼了。”
他低头认真解开盘口上缠绕的发梢,一张俊脸离得很近,谢池春脸上刚才好不容易褪下一点的热度又开始攀升了。
她低下头小声道:“刚才村长夫人来送水,我准备洗脸摘掉了眼帘,隔着窗户无意中对上她的眼睛,发现她是个男人。”
缠住的发梢被一点点剥离,邵逸铭拿着盘口的手一顿,皱眉问:“真是男人,看清楚了?”
谢池春想点头又发现自己只看到一半,尴尬道:“看见她沐浴了,脱掉衣服从里面拿出两个大馒头吃了起来。”
不过有些妇人的胸膛平坦,不想被人知道遮掩一番也是有可能的。
她没看见全部就心急火燎把邵逸铭过来,似乎不够谨慎:“要不我下回再看看,确定后再告诉殿下。”
“不必,让丫鬟们去查探就好。”
若是妇人,丫鬟看见也不算坏了对方的名节。
如果是个男人,那么这个村子就有古怪了,他不得不防。
邵逸铭握住谢池春的手道:“有劳姑娘,眼睛刚好就开始操心。”
谢池春摇头:“也是巧合,不过说明殿下的运气不错。”
这话叫邵逸铭笑了,他从小运气就不好,不然也不会被叫灾星,就只有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相信邵逸铭的运气好。
“有姑娘的吉言,我就放心了。”
邵逸铭出去就让轻功最好的丫鬟去打探:“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丫鬟领命而去,半夜在屋檐上等了两晚才确定,村长夫人的确是个男人。
而去两人夜里根本就没睡在一起,床榻底下有个地窖入口,看见他们从里面拿出刀剑,该是藏着武器的地方。
这个村子一直是务农的,那么多的武器从何而来?
邵逸铭半夜收到消息没着急,第二天一早叫凌九和笔墨过来吃早饭顺道商议。
丫鬟们守在门外,凌九还以为只是一起用早饭,进去听到消息险些吓得跳起来:“殿下,此处太危险,不知道这些歹人想做什么,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笔墨却道:“殿下之前遇刺,如今这个村落显然被人掉包了,原来的村民不知道在何处。就说为何村子里的妇孺孩子那么少,估计那几个妇孺全都是男子假扮的。”
务农的妇人长得高大强壮倒是平常,他们也就没察觉不对劲的地方。
凌九却迟疑道:“殿下是怎么发现的,可是对方露出端倪准备动手了?”
邵逸铭没透露谢池春眼睛好了的消息,只答道:“也是巧合得知,有丫鬟看见村长夫人的衣裳掉出一个馒头,捡起来就吃了,便有意去打探一番。”
这话叫凌九听得尴尬,不过谨慎点确实没错,如今看来的确小心驶得万年船了:“我还是那个意思,殿下尽早离开为好。”
笔墨摇头:“殿下就这样跑了,那些歹人还以为殿下怕了他们。”
“难道就让殿下深陷危险,要出什么意外,我们如何回京跟皇上交代?”凌九断然反对,说什么都不能让邵逸铭冒险。
邵逸铭抬手让两人安静:“如今离开就是打草惊蛇,他们要突然动手,我们反倒要被打个措手不及。倒不是开始准备主动反击,今晚夜袭。”
笔墨挺直身:“殿下,属下愿意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