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是大皇子亲口去说的,她想反驳都不行。
难道说大皇子心不在焉走路才会摔着,碗喜欢用琉璃的一用力就捏坏了,花草是大皇子自个浇水后忘记吩咐,伺候花草的又浇了一遍才淹死的?
大皇子妃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只能直接把伺候的人都打了一遍来警告一番。
丽妃在宫里只看笑话,却也觉得大皇子是倒霉了一点,若是他能见谢池春,二皇子也能见,便很是在皇帝面前给大皇子说了几句好话。
皇帝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宫里的婉贵人伺候得不错,又是个沉稳细心的,也能帮着你处理宫务,没得叫你一个人累着了。”
丽妃一愣,险些忘记自己侧殿还住着一个婉贵人,她什么时候跟皇帝勾搭上了?
把她那个气的,也不幸灾乐祸大皇子妃被呵斥的事,却也不敢不听皇帝的,只能捏着鼻子让婉贵人过来帮忙一起处理宫务。
还以为这个沉默寡言的小贵人只是意思一下,过来坐着陪一陪,不怎么沾手,谁知道有皇帝当靠山,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伸手就拿着账本看,还指出几个不够妥当的地方。
丽妃还能怎么办,又不能把人打出去,还要大方得体把此事记下,回头在皇帝面前还夸上两句,显摆婉贵人确实细心之事。
她也不傻,是明白自己管得太多,一会儿提醒三皇子身边没伺候的人跟谢池春走的太近,一会儿又提大皇子倒霉不如见见谢池春,叫皇帝是不满了。
管着后宫还不够,连成年的皇子都管上了,以后是不是还要插手前朝之事?
这是皇帝的大忌,如今还算宠爱才找婉贵人敲打一番,以后恐怕就没那么轻轻放下了。
丽妃绷着十二分精神处理宫务,生怕婉贵人私底下真找出什么大问题呈到皇帝面前,她可就要倒霉了。
她一时忙碌,也就没顾得上别的,几天忙下来就听说宝塔出事了。
“有人闯进去,还烧了宝塔?何人这般胆大包天,谢姑娘没事吧?”
递话的宫女摇头道:“谢姑娘不得而知,就是守门人死了两个,重伤了一个,几个附近走动去救火的太监也被烧着了。皇上震怒,要派凌大人去查。”
见她欲言又止,丽妃不悦地让身边嬷嬷递了一个鼓鼓的荷包过去,宫女才继续道:“凌大人清点后,发现宝塔有一个守门人不见踪影,却是娘娘的族亲。”
闻言,丽妃感觉天旋地转,险些直接晕厥过去。
她跟那个族亲就没来往过,但是人不见了,皇帝只怕要迁怒到自己身上来。
不然怎的这般巧,丽妃这边才跟皇帝提起二皇子想去宝塔见谢池春的事,转眼一个守门人就不见了,宝塔还烧了起来?
究竟是族亲放火烧的,想要掩盖什么,丽妃都要受到牵扯了。
宫外的谢池春难得醒来,一边喝粥一边听邵逸铭提起宫里的事,转念一想就笑了:“是殿下的手笔?倒是难得。”
毕竟邵逸铭以前实在保守得很,只要没敌人过来,他一般不会主动出手。
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还没动,三皇子却提前动了,实在难得一见。
邵逸铭摇头苦笑:“以前太被动了一些,我吃苦就算了,总不能以后让谢姑娘跟着一起倒霉。以前不争是还惦记着父皇那点父子之情,只是渐渐心寒了,不好再浑浑噩噩下去。”
他可以不争,毕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母族几乎都不在,拼命去争实在没意思,如今却不能眼看着谢池春为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吃亏。
这回邵逸铭是得了宫里大太监私下送来的消息,丽妃跟皇帝提起让二皇子进宝塔见谢池春的事,他立刻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宫里动手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怂恿一个人就不要太简单了。
那个守门人跟丽妃是族亲,守门实在太苦了,起初是有些脸面,久了实在无趣至极,他不是不想跟丽妃和二皇子攀上关系,偏偏没有机会。
如今机会突然来了,有丽妃那边的人悄悄递来消息,二皇子想进宝塔见谢池春。
皇帝为了完成跟邵逸铭的赌注,办得周到妥当,确实也送人上宝塔,却是用兜帽遮得严严实实,谁都看不清真容,还是躺着上去的。